煙的地方去,說這樣下去會引起民憤云云。

其實不用他們來說,她已準備離開。事實上,如果不是那該死的上古遺族的軀體,她本來想一死了之的。

可惜連這個權利都被剝奪。殺害上古遺族是六界不赦的大罪——除了在戰場上。而她已經沒有自行了斷的能力。

所以她只能繼續活著,作為那場戰爭為數不多的倖存者。

遠遠看著世事變幻,滄海桑田。等待漫長的生命之火自然熄滅的那一天。

這滋味幾乎叫人發狂。

直到一百年前,天地間遊離的靈力出現劇烈的變動。她依舊敏銳的靈覺可以清晰的感覺到那種連她都心驚的力量。

一共兩次。第一次陰陽兩界的靈力在十九年裡大幅度不斷下降,第二次一天之內幾乎所有不見的靈力都回來了。

託這次異動的福,她本身的靈能與急劇變化的天地靈氣產生共鳴,大大縮短了她忍受痛苦的時間。

一百年。只要再忍耐一百年。

然後就是永遠的解脫。

應龍是一個意外。同樣的情況,她是被放逐,而他卻是自願離開。

他本來可以回去的。他和她不一樣,她只是黃帝名義上的女兒,而他卻是他的私生子,這在部族裡是公開的秘密。他為什麼不回去?為什麼留在對他們這樣的人來講一無是處的人界?

她不明白。也不想明白。

出於一種很微妙的心理,她其實希望他留下來。

或許是嫉妒,或許是……

孤獨。

“天睞其實一直很孤獨。”男人的玄衣在晚風中獵獵,“雖然她一直裝作對一切都無所謂,可我知道她還是在意的。部族對她的拋棄讓她耿耿於懷。”

這麼多年他陪在她身邊,就是希望能讓她忘記過去的事,可惜直到現在也沒有成功。

“我要你出手救她。”不容辯駁的口吻。

“你好像搞錯了吧?”葛懷琚懶懶地掏了掏耳朵,“現在有求於人的可是你,連個‘請’字都不會說嗎?”

“……‘請’。”

“請誰?”

“……請‘你’。”

“請我幹什麼?”

男人握了握拳“……請你,救她。”

“不救!”

應龍差點一個三味真火噴過去!

“我,葛懷琚,從不做無利可圖的事,尤其不做浪費感情的事。她既然死意已決,你又何必死拽著不放?防得了初一防得了十五?”

“我不會讓她死的,不論如何!”

那樣堅定有力的語氣,彷彿連每一個停頓都帶著鋼鐵般的決心,叫葛懷琚也不由得微微動容。

少頃。

“好吧,”紅衣少年嘆了口氣,似乎有些無奈,“我會幫你。”

“什麼條件。”

“聰明!”他半真半假的一讚,“我要你看看那個女孩未來十年內的命勢走向。”

應龍一愣:“你要問這個?我以為你一定會要我幫你恢復你體內失衡的水元素。”

“切,這種小事,還用你來?”他不屑地虛了一聲。

是小事嗎?應龍沉默。

元素失衡,放到一般人身上早就因為五行之氣紊亂而爆體身亡了,而他之所以能到現在還若無其事的到處亂竄,是因為他本體是明火石,體內有最純粹的火元素,可以替代水元素暫時維持氣息的正常運轉。可是這種平衡是維持不了多久的。

是以元素失衡為代價,換得快速煉成人形嗎?

究竟是什麼,竟值得你這樣做?

結界裡頭。

“誒,你說他們在聊什麼?”無聊到開始數螞蟻的某煙,懶懶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