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氏跟著沉香去了,接著丫鬟又臨進來一個穿的極為喜慶,頭上還插了一朵紅色絹花的婦人。這是來給她梳頭和裝扮的喜娘。

三娘便有老老實實地坐著讓人搗鼓,還好有王箏在一旁陪著說話。

新娘妝一般都很厚重,三娘看那喜娘用簪子跳了一大塊的粉就要往自己臉上糊,忙笑著道:“我臉上抹多了這個會起紅疹子,抹薄一點吧。”

那喜娘有些為難,但是想到若是新娘臉上起了疹子就更不好交代了,便勉強同意了,往三娘臉上糊粉的時候就糊薄了一些。見總算能看到臉上的底色,三娘鬆了一口氣。

在喜娘要往自己臉上弄胭脂的時候,三娘拿出了上次宣韶給她的那一盒胭脂,遞給喜娘:“用這個吧。”

王箏很有興致地圍上來看,見這胭脂與平日裡買的很是有些不同不由得有些好奇:“這是哪裡買的?我記得你們府上的管事與我家的管事都是在一個地方買的胭脂水粉,我怎麼沒有見過這一種的?”

三娘含含糊糊道是人家送的。

“呀,這胭脂真好看。”喜娘照著三孃的吩咐挑了一些胭脂抹在了三孃的臉頰和嘴唇上,顏色不濃也不淡,竟是是她的膚色十分相稱。

王箏點了點頭:“是比一般的胭脂要好看,不過也只適合三娘這樣十分白皙的膚色。”

三娘抿嘴一笑,便刻意轉開了話題。

“當新娘就是一件體力活兒。”三娘想起了以前聽以為堂姐說的話,那時候她不明白,不過今日輪到她當新娘子的時候她總算是明白了。

梳一個頭就梳了一個時辰,頭上的首飾重得人抓狂,這還有一個鳳冠沒有帶上呢。

總算梳好了頭,穿上了衣裳,天已經是大亮了。

三娘出嫁穿的是命婦服,霞帔,雲肩皆是按品所制的。

三娘曾經見過電視裡的古代新娘子,當時只是覺得好看又花俏,現在她的體會卻只有一個字:重灌扮好了,王箏陪著三娘坐了,薛氏派人送了些小點心來,並讓丫鬟告訴她儘量多吃一些,因為等會兒很可能要餓上一日。

沉香送點心來的時候還刻意用一個小布袋子,裝了一些小巧好入口的點心遞給了三娘身邊的白英:“這是奴婢刻意在廚房挑的小點心,等會兒小姐若是餓了就悄悄拿出來吃,不會弄花您的妝的。”

王箏看了沉香一眼,笑著誇讚道:“真是個伶俐的好丫頭。”說著還斜了三娘一眼,“你到是找人疼。”

沉香聞言朝著王箏憨憨一笑:“等姑小姐成親的時候,奴婢也給您裝點心。”

王箏臉上一紅噎住了,三娘笑出了聲。

“好了,下去吧,鬼精鬼精的丫頭。”三娘輕咳了一聲,故意斥責道。

沉香吐了吐舌頭,退下了。

王箏愣了半響,朝著三娘氣到:“這丫頭是你教出來的吧?三嫂那性子可教不出這種奸猾的丫頭氣死我了”

三娘忙上前去哄她,說著說著兩人就笑成了一團。

“三娘,你怕不怕?”王箏突然到。

三娘一愣,想了想:“緊張總是有些的,怕……到是沒有。我始終相信,無論前路如何,認真用心總是能走出一條路的。”

王箏點了點頭,眼神有些惆悵,但是也帶著她特有的一股子倔強。

三娘看著她,淡淡一笑,她相信依著王箏的聰明和豁達的性子,以後無論遇到什麼也終究會是平平順順的,性格決定命運。

兩人聊著,又有一些姐姐妹妹陸陸續續地來,陪著三娘說話。直到薛氏派人過來說,祭案備好了,讓三娘先去祖宗牌位之前拜別。

王家的祖先牌位都在山東青城,這邊的所謂牌位只是一個為了儀式臨時佈置的神案。算是祈福的儀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