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安一愣。

“這一禮是賠罪的,之前箏和兩位侄女與郡主和縣主之間有些誤會,在這裡我們請兩位不要計較以前我們的失禮之處,以後還同以前一樣姐妹之間親親熱熱地來往。”王箏認真道。

三娘也笑著點頭:“什麼條件不條件的,不過是姐們間的玩鬧罷了,我們相信即便是郡主與縣主贏了,也不會真讓我們做什麼太過為難的事情。所以,我們的條件也僅僅是讓兩位忘記之前的不快,大家和睦相處而已。”

兩人這一番話,很是大方得體,氣度寬容,卻是堵死了以後惠安和惠蘭再在大庭廣眾之下再找她們麻煩的可能。廳裡的小姐們聽了都暗暗點頭,覺得王家的小姐果然是為人大度。

若是惠安和惠蘭以後還要處處為難的話,便會讓人覺得兩人氣量狹隘,沒有大家風度了。

惠安看著兩人,半響才一笑:“既然是誤會,那就讓它過去吧。”她不笨,自然是知道這個時候不和也不成了。

於是,之後不管個人心中怎麼想,至少表面上廳裡的氣氛還算是熱鬧融洽。連惠蘭縣主,也不好在這當口就立即找茬,只能拿一雙眼睛等著王箏,王箏都視而不見。

大家又聊在了一處,當然大多是在聊今日三孃的猜心思的遊戲。

惠安只在廳中待了一小會兒,便自己出去了,也沒有和惠蘭一起。

而三娘怕有人追問自己剛剛的事情,便也藉口要更衣,暫時離開了花廳,帶著丫鬟們往外去了。

那邊,禮親王剛剛走出花廳,就問皺眉左右道:“你們看出來了沒有?那小丫頭是怎麼做到的?”

“這世上哪裡有什麼能猜人心思的事情?不過是些耍心眼的小計謀而已。”蘇敏之搖頭,心中十分不屑。

禮親王斜睨了蘇敏之一眼:“那你給我解釋解釋這所謂的耍心眼的小計謀?”

蘇敏之有些尷尬地咳嗽了一聲:“原本有些眉目,只是還有寫地方想不通。”

禮親王瞪了蘇敏之一眼,看向宣韶的時候卻是似笑非笑:“韶兒,你看出來了?不然怎麼催著本王走?”這是要秋後算賬了。

“噗哧——”宣雲瞥了宣韶一眼,一臉的幸災樂禍。

宣韶面上的冷清不變,似是沒有聽到禮親王調侃的語氣,只微微蹙眉回答禮親王前一句:“不算完全看出來,也有不通之處。”

禮親王當即冷下了臉:“既然如此你還在這裡站著做什麼?找你未來的媳婦問去難不成要本王涎著這一張老臉去問嗎?那本王就裡子面子全沒了”

宣韶聞言無奈地看了禮親王一眼。

宣雲早已經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宣韶臉上的清冷在這笑聲中終於有些掛不住了,禮親王瞪了宣韶一眼,早就揹著袖子走遠了。

宣雲收了笑,摸著下巴看著宣韶道:“乖侄兒快去,我也想知道呢,我以前就知道王家那丫頭多智善謀,不想連算籌她也精通,最後那一題到真是有些趣味,你去問了來。”說著轉了轉眼珠,不懷好意道:“要不,還是我自己親自去問?”

說完便笑著大步向前,追著禮親王去了。

蘇敏之一直在一邊冷冷看著,最後竟是一言不發也轉身走了。事已至此,有些話不說好過說出來。

禮親王見宣雲和蘇敏之跟了上來,宣韶卻是不見了,終是搖頭笑了:“臭小子,總算是長大了。”

而三娘一從花廳出來,便看到了遠遠立在廊下的宣韶。

雖已經是深秋,孫家院子裡許多的植物卻都是耐寒的,花廳這邊離著院子近,也沾染了許多的綠意。可是花廳右邊的抄手遊廊卻是被金黃的銀杏樹葉籠罩了。

秋天帶著淡淡暖意的陽光從樹影斑駁中流瀉而下,在綠色的琉璃瓦和紅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