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在浴桶中,舒舒服度地洗了個熱水澡,出來之後,頓感神清氣爽。

這時,門外傳來一陣動靜,片刻之後,演寧站在了屋子的門口,“太爺,你現在是否有時間?小人有事情向你稟報。”

“演郎中,我不是說過嗎?寧清縣有什麼事情,在你們職權範圍內的,你們秉公處理就是,一個人處理不好,就和其他典吏商量著辦。如果超過了咱們寧清縣的職權範圍,那就上報給榕西府就是了。”秦之初不想陷身於寧清縣的民政瑣事中,只想把這些麻煩事推出去,也就沒有讓演寧進來的意思。

演寧忙道:“太爺,這事不是我們幾位典吏能夠辦的,也沒有超過咱們寧清縣的職權範圍,必須得你出面才行。你不是交代要儘快把官學組織起來嗎?朝廷給咱們派了一個教諭,是今年的新科進士,我們的官職、功名都比不上人家,只能請你出馬了。”

“進士?教諭?”

秦之初實在是很難把這兩個東西聯絡在一起。大周朝的官學在縣一級為縣經學,簡稱縣學,府一級為府經學,簡稱府學。縣學的頭頭,也可以說是校長,就是教諭,一般情況下,都是由舉人或者貢生擔任的,還從來沒有進士做縣學教諭的先例。

今年大周朝的科舉盡出稀罕事,先是他這個狀元,被髮落到寧清縣做正九品的縣主薄,現在又有進士來寧清縣做縣學教諭,這可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

縣學教諭是正八品品秩的官員,說來比秦之初這個正九品品秩的縣主薄還要高上兩級,也難怪演寧這個吏部典吏壓不住場子了。

秦之初雖然不想浪費時間,卻也知道必須他出面才行,要不然就是一個怠慢上官之罪。他連忙把官袍翻了出來,匆匆地換上。

“演郎中,新來的教諭叫什麼名字?是哪兒的人呀?”秦之初出了門就問道。

演寧說道:“那人自稱姓錢,叫什麼江魚,字得水。”

錢江魚?

秦之初猛地停下了腳步,他無論如何都不會忘了這個錢江魚的,當初禮闈結束後,他被皇帝欽點為會元,以錢江魚為代表的江南才子不服,曾經把他堵在禮部衙門的門口,說他永遠都別想考中狀元。還要用一萬兩銀子跟他打賭。之後,齊虞東、燕九捷和魏旭晨也摻和了進來,使得他和京城的公侯們積怨更深。

這段往事,紫禁城中的順德帝不可能不知道,秦之初不用想都知道錢江魚這位壬辰科的進士,被派到寧清縣做教諭,肯定不是吏部的安排,而是順德帝的聖旨。

順德帝到底想幹什麼?難道是要給他找個婆婆嗎?要知道秦之初只是正九品,錢江魚要是做了縣學教諭,就是正八品,官兒比他大,雖說在寧清縣的民政上,錢江魚無法干涉,但是縣學跟寧清縣很多家庭都會發生直接的聯絡,錢江魚要是想在這件事上做文章,秦之初還真奈何不了他。

當然,這是指正常手段,秦之初要是動用法術,別說一個錢江魚,就算是來一千個,一萬個,也都是盤菜。只是除非是迫不得已,否則的話,秦之初不想在官場上使用暴力手段。

演寧帶著秦之初到了縣衙的前面。

錢江魚被臨時安排在了一個茅屋中居住,他是大才子,家中也頗有資產,什麼時候住過這樣的房子,他發了不少的脾氣,卻沒有人理會他。他有心到鎮上的客棧或者接住到民家,誰知道那些客棧或者居民都不願意接受他。

錢江魚自然不知道這是演寧跟關志文等人商量後,偷偷做出的安排。

關志文、演寧等人一致認為寧清縣只能有一個太爺,那就是秦之初,任何人都不能取代秦之初的位置,哪怕錢江魚是個正八品的縣學教諭,那也得置於秦之初的領導之下才行。

既然連秦之初都住在縣衙的竹屋中,那麼錢江魚就沒有理由去住在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