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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士奇是多年的官場老油條了,看了兩道試題後,便開始揣摩起順德帝的用意來了。
所謂皇莊就是由皇家直接經營的莊田,收入不歸戶部管理,由宮廷自行支配。對皇莊的存在,文武百官反對的聲音從來沒有中止過,但是因為皇家的實際需要,皇莊始終是存在的,只是規模有大有小罷了。皇帝賢明,就少設點,皇帝昏聵,就多圈點。
順德帝能夠平穩地執掌大周朝五十六年,自然不會是一個昏聵的人,相反在朝臣之中,一向有聖君的敬稱。這樣一個皇帝,又怎麼可能在殿試這樣莊嚴的場合,將皇莊拿出來做為科舉取士的試題呢?這裡面一定有什麼說道。
顏士奇微闔著雙眸,神遊太虛,他暗中歷數著隸屬於皇家的莊田。驀然,他的心中一動,他想到了順德帝沒有明言的皇莊是哪一處皇莊了,如果是那裡的話,順德帝將這個問題拎出來,做為殿試的題目,要比“論農”更加的適合。
秦之初拿到試題後,先是一喜,進而便猶豫起來。
喜的是韓青石花費巨大代價,找到押題先生押了十道試題,其中有一道,跟“論農”非常的吻合,他昨天也花了不少的時間,去梳理其中的脈絡。如果按照他昨天梳理好的思路去寫,一定可以寫一篇不錯的文章。
猶豫的是“論農”這個題目實在是太容易了,不是“農”這個問題容易解決,而是科舉取士已經歷時數千年,單單本朝就是三千年,以農為題,沒有一百次,也有五六七八十次了。
每一次,都能湧現出一大批優秀的文章,這些文章在天下廣為流傳,幾乎每個有志科舉取士的讀書人都爛熟於胸。想在前人的基礎上,寫出新意,很難。
另外,秦之初多了個心眼,皇帝這次出題,為什麼別出心裁,搞了個二選一?如果皇帝的本心是以“農”來考量諸位考生的話,幹嘛還要多此一舉?這分明就是畫蛇添足。
往深了想,農乃是國本,以“論農”為題,代表了公心。相比之下,皇莊無論如何都跟國本沾不上關係,倒像是代表了皇帝的私心。
這次進京趕考,一路上的所見所聞讓秦之初意識到大周朝很多地方,都是皇帝管不到的地方,或是鞭長莫及,或是心有餘而力不足,或是視若無睹,箇中緣由,不一而足。
但歸根到底,只能證明一點,皇帝也是有私心的,就像那香吾山的山賊流寇,順德帝如果真的有心圍剿,香吾山早就成了一片朗朗乾坤了,那裡還會像現在這樣烏煙瘴氣。
現實是距離京城不足千里的香吾山,匪患持續了數十年,順德帝到現在都沒有任何動靜。不管順德帝基於什麼原因,都撇不開一點,就是順德帝有自己的小算盤,而這個小算盤只怕於國於民都無關。
忽然,秦之初打了一個激靈,他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的腦海中會湧現出這些對順德帝堪稱不敬的想法,這在以前,是絕對不可能出現的。難道是因為自己順利地築基成功,成為了一名旋照期修真者的緣故?
秦之初連忙搖搖頭,把這個想法甩出去。自己才小小的旋照期一層,皇帝隨便派出一隊御林軍,就能把他給滅了,根本沒什麼值得驕傲的地方,還是用心答題吧。
經過一番盤算,對順德帝的用意再三揣測後,秦之初決定放棄第一道題,改為選答第二道題,“妄揣”聖意,迎合皇帝的私心。
只是這樣的文章可不太好寫,如果一味的迎合皇帝,僅僅討了皇帝的歡心,不能服眾的話,就過不了內閣首輔顏士奇等人這一關,答卷只怕難以呈送到皇帝面前,也就做不了狀元了。反過來,如果過了顏士奇等人這一關,又不能讓皇帝滿意,狀元照樣沒戲。
做不了狀元,一萬五千兩銀子就得長翅膀飛了。這麼大一筆銀子,光想想,就肉疼不已。
沉吟良久,秦之初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