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莫名的悲傷和寂寞。最開始她是不在乎林常對她的態度的,可是她卻越來越討厭起常對她那種忽近忽遠的態度了。她內心開始渴望起什麼東西來。但是她依然偽裝得很好。他回來晚了,不說自己去了哪裡,她也從不過問。

在家裡她很少能看到安顏的東西,因為都被他鎖到一個特殊的房間裡了。她只看到過她的照片,那是張已經泛黃的照片,夾在一本講建築美學的書本里,她為了和林常有共同話題就去他的書房裡找建築方面的書籍看,因為每次和他聊天,她發現一聊到建築他就有說不完的話,而那些話她大都聽不太懂。照片雖然很舊了,但是雅韻依然能感受到照片上的人的獨特氣質,她的確和自己有著差不多的面容,但是她的氣質卻是讓自己都感到驚歎——就像古典小說中那些不食人間煙火的女子。照片上的安顏也不過20歲,梳著兩條黑黑的辮子,穿著黑色的紗裙,黑色紗質短袖,胸前有裝飾性的絲帶隨意繫著。她正坐在畫架前畫畫,但是臉卻正對著照相的人,她的臉讓自己很熟悉,可是她的眼睛卻讓自己感到心顫,就像第一次看到遠一的眼睛時產生的那種心顫——就像兩汪清澈的湖水,裡面瀰漫著淡淡的憂傷。眼神淡漠又高傲。優雅的脖頸有著牛奶般的色澤。白皙修長的手流動著濃濃的藝術氣息,她的雙手是如此漂亮,雅韻甚至覺得在很短的時間內她已經深深愛上了這雙手,她的目光一直盯著她的手看,長久都不忍心離開。左手拿著畫筆,輕擱在畫紙上,手腕上戴著絞絲銀鐲子。右手扶著畫架,畫紙有上大片大片的向日葵。它們熱烈綻放映襯著女子的孤單冷清。原來安顏是這樣一個女子,雅韻拿著照片的手開始顫抖起來,她的魂魄好像完全被照片吸走了,或者是被安顏的氣質感染了,她彷彿走進了一個被大量畫稿包圍的世界,這個世界時純粹的,帶著憂傷的。她坐在書桌前很長時間都沉浸在這個世界中,心好像有什麼東西在被撕扯著,安顏的照片就像是一個黑洞,在一瞬間把她的靈魂全部吸走了。甚至到林常來到身邊的時候,她都沒感覺。林常叫了幾聲,她才抬起頭,但是已經淚流滿面。林常已經注意到了她手上的照片。她沒向他解釋自己怎麼不小心看到這張照片,反而對林常說:跟我講講她的事吧。林常拿過她手上的照片,又幫她擦掉臉上的眼淚,道:以後吧。

之後,雅韻再也沒有看到這張照片,林常也沒向她講有關安顏的事,她縱然好奇卻也沒有過問。但是那次看照片的經歷卻給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她的內心似乎也多了一個讓她牽掛的人,縱然這個人已不在人世。她向周嫂打聽了安顏的墓地,她會在內心感到寂寞時去那裡看看安顏。那裡種著幾株向日葵,墳前有一個小盒子,裡面是什麼雅韻不得而知,可是她多麼渴望瞭解安顏的一切,她有時又多希望自己在安顏活著的時候就認識了她,甚至在沒認識遠一、沒認識林常之前就認識了她,甚至她死的時候是自己陪在身邊,她覺得自己的靈魂和她的是相通的。她說的每一句話,她應該都能聽懂。她有時又希望她能走進安顏的靈魂深處一探究竟,甚至希望自己就是她。

在公司裡,她是一個能幹的員工。本來就憑總裁夫人的頭銜,她可以什麼都不做的,但是當初借用林常的關係進公司後,她就聽到了不少閒話,說她是在靠美色掙錢。後來她成了名符其實的總裁夫人,沒人當著她的面說閒話了,卻在背後依然說著一些不太好聽的話,說像她這樣的女人只是運氣好而已。於是雅韻為了證明自己並不僅僅是林常身邊的花瓶,也為了實現自己的價值。她從一開始就拼命工作,雖然只是林常的秘書,但是她常常和市場部的人一起加班到很晚,因為她大學學的是市場策劃,主動參加市場部的工作也算是學以致用了,林常把一切都看在眼裡,他沒有阻攔她,笑著對她說:去吧,我相信你能做好。慢慢地,雅韻透過自己的努力為集團帶來了不少利益,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