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大人,能否借一步說話!”

“神神秘秘的,跟我進來!”門達稍微愣了一下,旋即站起身來,衝孟巖一招手。

“這裡是我平時午休的地方,沒有我的允許,任何人不得擅入,你有什麼話,但講無妨!”

“門大人,馬大人是這樣交代卑職的……”就在門達凝神傾聽之時,孟巖突然閃電出手,猛地切向他的後頸!

“你,你不是……”門達頓覺眼前一黑,眼珠子一翻,便身子前傾倒在了孟巖的懷裡。

“對不起了,門大人,我也是迫不得已!”孟巖將門達扶到軟榻之上,脫去鞋子,蓋上被子,小聲道了一聲歉。

從門達的屋子走了出來,孟巖繼續朝自己的目的地進發,南衙最裡面的一個院子。

郭怒辦公的地方是南衙最深處,門口是有衛兵站崗執勤的,戒備森嚴,直闖是肯定不行的。

“上稟一聲郭大人,朝陽門千戶所錦衣衛百戶孟憲奉馬千戶之命求見!”孟巖鎮定的對衛兵小校道。

“孟大人稍等!”

郭怒剛從錦衣衛指揮使馬順那裡回來,馬順雖然沒有明說,但他話中的意思,抓到擊暈百戶藍鬥行兇之徒,就地格殺!

郭怒不同意馬順的做法,但是沒有當場反對,馬順是他的上官,馬他投靠王振,成為其爪牙,整個錦衣衛都比東廠矮了一頭,錦衣衛是有自己的驕傲的,這讓很多人都感到憋屈的,而在這之前錦衣衛跟東廠是平起平坐的。

別人不清楚,郭怒心裡明白,這件案子看起來很小,甚至都不算是個案子,沒死人,就丟了一件官袍,一把刀,稍微嚴重的就是丟了一枚錦衣衛百戶的腰牌。

只要將藍鬥降職或者罷官,這枚腰牌也就失去了作用,傻子才會拿著那腰牌招搖過市,這不是自己找死嗎?

唯倒黴的是,丟了腰牌的藍鬥,堂堂天子親軍居然被人打暈,搶走腰牌,丟人不說,輕則降職,重則革職查辦,要是沒有後臺,弄個發配邊關都有可能。

按理說這行兇之人罪不至死,最多也就是一個充軍發配,但是指揮使馬順居然要置人於死地,這裡面肯定有玄機。

到底是馬順要殺人,還是馬順只是一個遞話的中間人?

郭怒心中並不是很肯定,也許這件案子如果真桶開了,說不定是一件天大的案子。

他跟馬順表面上和和氣氣的,其實暗地裡政見不合,這在錦衣衛內不是什麼秘密。

這一次馬順居然不用自己的人辦案,卻把案子推給自己,還要自己殺人滅口,這不得不讓他產生警惕。

“啟稟大人?”

“何事?”

“門外有一自稱是朝陽門千戶所的百戶求見!”

“朝陽門千戶所的百戶,是馬安的人吧?”郭怒道,“他叫什麼名字,沒說來的目的嗎?”

“他說他叫孟憲,其他的沒說幹什麼!”

“什麼,他叫孟憲!”郭怒聽到這個名字,猛然一驚,一抬腳差點兒將自己身下的椅子掀翻了。

“大人,您見還是不見?”門外的小校聽到裡面的動靜,不禁嚇了一跳。

“容我想一下!”郭怒一時間也有些失去冷靜,他明白了,馬順是故意把案子推給自己的,那毆打藍百戶的行兇之人就在自己的門外,他是命人將其拿下,還是先見一面再說呢?

來的人肯定不是孟憲本人,這一點他清楚,孟憲已經死了八年了,那來人的身份也就只能是……

如何選擇,郭怒一時間還真沒了主意,這樣的情況,他當了半輩子的錦衣衛,卻從未遇到過!

孟巖靜靜的站在那道門外,此刻他的內心也是非常緊張,掌心出汗,如果郭怒不見自己,甚至命人將他抓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