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的,可好歹還能緩過勁來自己走路,忙也跟著行了一禮,惶惶然出了梧桐苑。

羅姨娘走了半截,心神清明過來,帶著丫鬟又迴轉:“夫人,邱姐姐真是冤枉的,杖斃小茜是老爺下的令,邱姐姐只是奉命行事而已。”

三娘已經走到遊廊轉角,聽了這抱不平的話,不由仔細端詳了羅姨娘半天,瞧她目光怯縮,神色不安,便帶了笑意道:“你放心,老爺對邱妹妹多有疼愛,此事若真如你所說,老爺定會對邱妹妹有所補償。”

羅姨娘嬌怯生笑:“夫人端明賢芳,妾身代邱姐姐謝過夫人。”

“一家姐妹,若都如你這般識大體,懂得體諒,也就不會橫生枝節了。”三娘喟嘆出聲,繼而吩咐跟著羅姨娘的丫鬟,“好生伺候你家姨娘,凡事不許怠慢。”

那個丫鬟誠恐地弓了腰:“奴婢不敢,奴婢定會好好服侍姨娘的。”

“妾身謝夫人關懷。”羅姨娘瞧了一眼順著遊廊過去的東廂房,笑道,“妾身就不耽誤夫人了,妾身告退。”

三娘微微點頭,在羅姨娘主僕轉身離去的霎那,嘴角微彎。

東廂房裡,秋茗正在訓斥一個小丫鬟,見三娘進來,忙撇了小丫鬟隨三娘進了裡間。

楚姨娘恰從屏風後走出來,手裡拎著一條落茶色的月華裙。

三娘見了,驚訝道:“怎麼了,這是?”

秋茗瞧楚姨娘只笑不開口,便接了話:“撥給楚姨娘的那個小丫鬟方才端茶不穩,灑了姨娘一身,您瞧,都染得去不了顏色了。”

想著這幾日,楚姨娘不像在殷府似的灑脫自如,每每做事都有些束手束腳,三娘便牽了她的手坐在床邊,笑道:“那個小丫鬟確實小了些,做事毛手毛腳也是有的,我本就有意把身邊的丫鬟撥一個過來,苦於雜七雜八的事纏心,就耽擱了下來,如今事一了我便放心了,午後就讓紅綃過來。”

楚姨娘笑道:“奴婢佔了姑娘的房間也就罷了,如今連您身邊的人都佔去,外人瞧著倒真像是在搶寵呢。”

見她沒拒絕,三娘心裡舒坦些,故意擠兌道:“你可是老爺費了那麼大勁兒搶回來的姨娘,我不費心供著怎麼成?萬一哪天老爺心血來潮瞧上一眼,清減了、憔悴了,可不就是我的罪過?”

楚姨娘不依,拉著三娘一頓磨菇。

秋茗從旁勸解笑鬧。

三人直鬧得熱沁出汗,方才歇下,各自整理一番。

楚姨娘邊用帕子抹去汗珠邊笑道:“方才聽正屋那邊熱鬧,依著姑娘吩咐,奴婢也不好去瞧瞧,沒出什麼事吧?”

自從楚姨娘入住東廂房,只要仇姨娘出現,三娘就儘量避免楚姨娘在場。

“沒有。”三娘一笑,“幾位姨娘說得高興不免忘形,你若在,也會隨著一樂。”

“夫人。”一個小丫鬟在外間稟道,“晴釧姐姐來了。”

倒真快!

三娘笑著叮囑楚姨娘安心靜養,別了東廂房回正屋。

屋前廊下除了晴釧,還有陪著說話的綠珠。

見過禮,晴釧笑道:“太夫人知道邱姨娘傷得重,特讓奴婢來問一聲。”

綠珠解釋道:“薛神醫給三夫人請完平安脈,被太夫人叫去問話,奴婢是從榮沁居請到的人。”

三娘點點頭,靜持中帶了一絲自責:“是我管御無方,累太夫人擔心了。不過,事情到底如何,還在老爺心裡。我已經著人去找老爺了,等老爺歸府,我自會向太夫人陳說一切。”

晴釧笑笑:“既如此,奴婢就不打擾夫人了。”

三娘也不多留,讓綠珠送她出了院子,自己則起身要回東里間,無意間瞟見鄒媽媽正在指揮小丫鬟清理碎瓷,收整屋子,不由一怔,出事到現在,鄒媽媽似乎一直淡靜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