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這‘女’修不敢反駁,葉青心忖孺子可教,不為已甚點首:“王妃你看,都是民用艦……我們漢國還是很愛好和平。”

寧娟:“……”

兩人在河灘上走著,都沒再說話,積雪噗噗噗的響,卵石咔嚓嚓的響。

冰封河面在南北鋪展開來,在大雪覆蓋森林間宛是一條晶瑩‘玉’帶,水下跳動水路氣息十分清晰,建設很紮實,隱隱的靈氣彙集,已經有了水伯的幼形了。

勤勞在漢國是傳統美德,葉青思忖不愧是黑脈地仙的家學淵源,就一年時,完成了這工作,難怪驚雨和恨雲傳訊要求留下這‘女’人當助手,一時笑了笑打破了寂靜:“這河叫慕平河?我搜集了異族城邦的各種稱呼,好像叫……爭河?”

寧娟輕聲說:“爭河是土著所取的一個名字,因異族城邦缺引流灌溉工程,最好田地都位於這河兩畔,過去每年為爭地都在這裡爆發衝突,傳說每一寸河灘底下都埋著屍骨,妾身覺得不祥,遂改成了這個名字。”

“哦……天下太平?”葉青笑了笑,抬起腳看看腳下有沒有屍骨,自沒有傳說的這樣誇張,不過的確隱隱有著灰黑氣。

他又想了想黑脈無王朝,太平年景是最符合水府收斂財貨的利益,雖‘亂’世裡能發戰爭財,其實還是不如細水長流的積蓄。

他稍微把握住了一點對方的心思,如能達成談判,對地名這種細節無所謂:“這願景不錯,以後官方命名就叫慕平河了。”

你還沒統一東荒呢,就官方了。

寧娟暗自腹誹,自是不敢說出來,她看上去有些拘謹,落後葉青半步,距離三尺,行走時都是兩隻手袖疊放在腹前,默默不吭聲,非常嚴謹。

葉青感覺這‘女’人是怕自己吃了她一樣,有些奇怪,但和一根木頭說話也很是無趣,寒暄著試探幾句,就正容單刀直入:“今後寧夫人何去何從?”

“我自是隨夫……呃。”

寧娟對問到她的意向有些意外,她終不是純粹民間湘‘女’,在有條件的情況下懂得自己爭取利益,突醒悟過來,抬首看了看葉青的臉‘色’,而後低首:“妾身只是水府中人……而水府,一向是中立。”

“中立好——”

葉青撫掌笑起來,接受了她的說法,實際上水府確一向中立,如果不是寧娟有個王妃身份,葉青懶得來確認下,直接讓驚雨和恨雲她們自己找這寧娟談了。

葉青記憶很好,還記得和清郡王仇隙是在湘水時種下的導火索,剛好與此‘女’有尷尬關聯,但兩個男人間爭奪勢力地盤的戰爭根源並不關這寧王妃的事,也不關驚雨恨雲的事,不必將她們牽連進來——自己在東荒要壓住事態,定‘性’凡間開拓爭奪戰,要是把水府人龍兩族給牽涉進來才叫白痴。

寧娟對他的笑聲有些不安,問:“漢國公還有事?”

“我覺得有些意思……安清兄在這裡沒安排一兵一卒,卻把寧夫人安排這裡……”葉青若有所思說。

寧娟臉‘色’微變,她是知道原因,猜測對方能看出來,只是不知對方這時戳破用意,咬著貝齒不語,心臟又撲通撲通跳起來……他想做什麼?

“哦,你們夫妻間的事,是我多問了……不過寧夫人在這裡做的不錯,雖你只是權任慕州掌水使十年的臨時職位,但只要這十年風調雨順有益於本地民生,就不會有人趕你走。”葉青微笑著,沒提不合理條件,淡淡說著。

但是隻是一說,寧娟突感覺水府‘波’動的靈氣穩定了不少,葉青幾乎要控制東荒,談不上口含天憲,也是大有力量。

就……這樣?

寧娟眨眨眼睛,心下覺得鬆了口氣,盈盈一福:“多謝漢國公。”

“記住你的中立。”葉青說著,見著她變‘色’,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