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忠,不惜以身犯險,作為一個女兒家,這是何等難得。聽聞南雲賊子將公主殿下殺害,一想起此事,老臣就忍不住垂頓足,只恨老臣無能,讓公主殿下入那南雲魔窟。後得知公主殿下安然無恙,老臣才略感寬慰。前日見公主殿下昏厥在陛下面前,可見其連日來所受的苦楚。陛下,老臣贊同王上對二公主封賞。”

左相班閒說著說著,聲淚俱下,向來與左相政見不和的右相凌正清附和道:“陛下,老臣覺得陛下封賞並無不妥,安南公主殿下德才兼備,為國付出極大,當得二等公主之位。就不知道國舅阻撓,所為何事,莫不是隻想到自身,不顧他人?”

童貫道:“你無中生有,我是為陛下,為北雲擔憂,何來私利?”

左相班閒幫腔道:“國舅,是不是為私利,老臣不知道,但是安南公主功勳彪炳,王上封賞於她,你作為一個外人,還想插手不成?”

禮部尚書道:“微臣贊成王上封賞,封文冰公主為二等公主,並無不妥。”

戶部尚書道:“微臣贊成王上對安南公主封賞。”

工部尚書道:“……”

右相,左相都出言挺文冰,他們的黨羽自然挺文冰,仍在觀望的清流看清形勢,紛紛站出來挺文冰。童貫被左相右相黨羽夾攻,氣得吹鬍子瞪眼,但是絲毫不想讓,領自己黨羽抗爭。到了最後,國舅一家和其餘大臣們打起了口水仗。

北雲王很好的演繹了一副奸商該做的事情,他自打說出對文冰封賜,就一言不,似笑非笑看著下面群臣激辯。在張瀾看來,北雲王就像在看猴戲一樣。

張瀾的目光,被北雲王注意到了,他一抬手,群臣趕緊住嘴,朝堂又恢復了安靜,“張瀾,對公主的封賞,你有何看法?”

刷的一下,朝堂上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張瀾,他們在揣摩,北雲王突然問張瀾話,到底打的什麼主意。

張瀾道:“回陛下,在下不過是一個山野村夫,哪懂得廟堂之事。只不過,我們鄉野有一句話,百善孝為先,人之善,莫過於孝順父母,能做到這一點,這個人當得一個大善人。不是在下居功,公主殿下在南雲至歸國路上,經歷數次生死考驗,衣不蔽體食不果腹,這些又是為何?說來說去,還不是因為孝順陛下您。歷經困苦磨難,公主殿下每日看向北方,都會流下淚水,常言若無法再回北雲,讓我一定將她一縷絲送回,好告慰王上,再對您說一句,她想您,想北雲。”

張瀾做戲做足,說著說著停下話來,抬頭看向屋頂,做思考狀,而後長嘆一口氣,極為煽情道:“連日來護送公主,在下就是再是莽夫,也能感受到她對王上您的思慕。她想回國,絕非是想回到北雲享受榮華富貴,也非想要您的封賜,她只是想最後再見您一面,想把自己身子埋在北雲大地。

一路行來,公主從未把自己當活人看待,從未把自己當做公主看待,她把自己當成一個思家思父的遊魂,在她心中早已拋去生死二字。而回到北雲,在這堂皇廟堂之上,各位大臣竟然討論是否該給公主封賞,在下此時心中只有一字,那就是‘冷’,冷了公主的心!

世上言剮肉救子者多,可誰見剮肉救父者有幾?公主至善,何等封賞都不為過。”

文冰閉著眼睛,淚水不斷湧出,她咬緊下唇強忍著不讓自己哭出來,她不是裝出來的,張瀾的話,算是說到她的心坎裡去了,往昔所受的苦,一下子湧上了她的心頭。

“冰兒莫哭,你的孝心,父王都知道了。”朝堂上,北雲王見文冰哭泣的模樣,心酸得很,他拍了一下龍案,道:“寡人身為人父,得此女乃上天恩賜,寡人無道,讓此女深入險境差點身死,如今封賞其怎能小氣。文冰聽封,寡人封你為一等公主,賜號安國,食邑十萬戶,殿前騎馬。”

文冰拜服在地,“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