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太辛苦!”容景慢悠悠地坐在軟榻上,看著房中燃燒得正旺的火爐道:“我樂在其中。”

玉子書看了他一眼,不再說話,拿著藥方向外走去。

房門被推開,一股冷風吹進來,又關上,隔住了外面的寒氣。容景閉著眼睛靠在軟榻上,嘴角露出一絲鬆軟的笑意。

半個時辰後,雲淺月端著藥碗回到房間,就見容景靠著軟榻睡著了,她走到他身邊,仔細地看著他,眼睫處有兩片淡淡的青影,說明他這幾日真是沒好睡,她不忍吵他,但又不能不吵,剛要伸手去推他,他忽然睜開眼睛看著她。

清泉般的眸子裡面一汪深深的水墨華彩,讓她的手頓住,驟然停止了呼吸。

“沒有力氣,你餵我喝。”容景綻開一抹笑,有些虛弱的軟。

雲淺月不由自主地用湯勺攪拌了藥汁,盛了一勺,放在唇邊吹了吹,才遞到他面前。

不想容景偏過臉躲過,搖搖頭,“不是這樣喂。”

“那要怎樣?”雲淺月大腦慢了半拍。

容景轉回頭,目光落在雲淺月的唇上。

雲淺月臉驀然一紅,低下頭叱道:“這裡不是你榮王府,子書還在呢!”

“他不會這麼不識趣來打擾我們的。”容景依然盯著她的唇。

“就這樣喝!”雲淺月臉有些發燒,雖然數次親密,但每當這種暖味的細緻都讓她招架不住。容景就是這樣的人,只要在一起,他能無時無刻會讓他成為對於她來說無比強大的存在,撩撥著她的心絃。

容景不說話,只眸光幽幽地盯著她的唇,看起來像是擺明了不這樣就不喝。

雲淺月掙扎了半響,還是放棄,喝了一口苦藥湯子,低頭,慢慢地覆在了他的唇上。

兩個人的呼吸驟然停了,屋中暖融融的氣息似乎都凝在了一起。

唇下傳來溫熱柔軟的觸感,大約是發熱的原因,他以前的唇都是溫溫涼涼的,如今卻是有些灼熱,讓雲淺月不止臉發燙,心似乎都跟著發燙起來。

一口藥用了喝一碗藥的時間。

雲淺月撤回身子,臉皺成一團,顯然被苦慘了,埋怨道:“子書採的這藥怎麼這麼苦?”話落,她又瞪了容景一眼,“哪裡有你這樣的人,不怕過了病氣給我?”

“玉太子採的藥的確極苦。”容景眸光染了一片氤氳,唇瓣紅得瑰豔,“過了病氣的話,正好應了那句話,你我一起同甘共苦了。”

雲淺月“呸”了他一聲,看著他瑰豔的唇,想著她受不了這風流陣仗,再來一次的話,保不準她把持不住會將他如何,遂將碗一推,“你自己喝。”

容景從她臉上移開視線,似乎也明白不能再來一次,默默地伸手端了藥碗將藥喝了。

喝完藥,容景懶洋洋地靠著軟榻坐著,雲淺月看著他的模樣,伸手拉起他,將他放在了床上,褪了靴子,又給他扯了襪子,然後蓋上被子,見他眸光暖得如碎了一輪陽光地看著她,對他一笑,難得露出溫柔的表情道:“睡吧!我們也不急著回去,今日好好休息,明日我們再回京。”

“嗯!”容景應了一聲,閉上眼睛。

雲淺月靠著床頭看著他,想著這個人總是有本事讓她心疼,牽引她的心神,他精通醫術,卻是發熱幾乎要昏倒在她面前,使這種他一眼就能看出來的小計謀,但偏偏她卻抵抗不住,最傻的行為,卻是最簡單,讓她天大的怒火都扼殺在他面前,然後消失不見。

“雲淺月,我睡不著。”容景低聲道。

“嗯?你不困?”雲淺月看著他。

“我想抱著你睡。”容景睜開眼睛,伸手拉住雲淺月,語氣虛虛軟軟,如陽光下的露珠,帶著絲絲清潤,“抱著你,我才能睡著。一天一年的話,感覺好幾年沒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