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和夜輕染的。

只見二人依然面無表情地坐著,難得在陣中被困了兩日三夜,出了陣後點了兵匆匆殺來了榮王府,卻不見絲毫狼狽,只是周身氣壓暗沉,如黑雲壓山,讓這座大廳內的眾人都透不過氣來。

“既然是兄弟姐妹的情意,我是不是該喊一聲哥?”雲淺月看著二人詢問,語氣尋常。

夜天逸面色一變,夜輕染面色一沉。

侍女更換了茶杯,端過茶遞給雲淺月,同輩不用跪,雲淺月端著茶先遞給夜天逸,“哥哥,喝茶!”

夜天逸額頭的青筋跳了跳,眸底積壓翻滾的陰雲如從海面破開,掀起滔天巨浪,她目光直直地看著雲淺月,似乎要將她的魂從身體裡挖出來。

雲淺月回視夜天逸,不躲避他的目光,端著茶站著。

空氣中有一瞬間的冷凝。

“月兒,這就是你我十年的結果?”許久,夜天逸開口,聲音沙啞。

雲淺月看著夜天逸,這個人,她比容景認識的早,她為了他這一張似曾相識的臉,傾力相助。他想登峰絕頂,坐上那至尊之位,她早就知道他們道不同,不相為謀,可是抵不住上一世對小七的牽絆,不受控制地幫他助他。誰的執著,一念成錯?最早是她的,而她撤手時,他已經長大成人,不再允許。所以,總之都是錯。她抿起唇角,冷靜地道:“是!”

夜天逸忽然慘淡地一笑,“我輸得一敗塗地!”

雲淺月不說話。

夜天逸看向容景,不在乎大廳多少人看著,聲音涼寒,“景世子,你說我是輸給了她,還是輸給了你?”

容景面色清淡,眸光平靜,聲音溫涼,“既然是哥哥,說這些又有何意義?”

“果然是勝利者的姿態!”夜天逸笑了一聲,忽然從雲淺月的手裡端起酒杯,一飲而盡,之後,他將茶杯遞迴給雲淺月,對她道:“雲淺月,這聲哥哥我不受,茶一定要喝,就算是你我的絕情茶,你助我十年,卻讓我空負一生情意。今日你我公平了,再無情意。”

雲淺月接過茶杯,點點頭,“好!”

夜天逸放下一塊玉在雲淺月的托盤裡,轉身頭也不會地走出了大廳。

侍女再度更換了茶杯,端上茶,遞給雲淺月。

雲淺月站在夜輕染面前,遞給他,同樣沉靜的聲音,“哥哥,喝茶!”

夜輕染騰地站了起來,死死地看著雲淺月,眸底壓抑的火山風暴泥漿統統溢位海面,他周身一瞬間煞氣暴漲,整個大廳內外的人都心裡饞了顫,她盯著雲淺月,一字一句地喊聲道:“小丫頭,這一聲哥哥,你也真喊得出口?”

“你以這個名義坐在這裡,我又如何喊不出口?”雲淺月平靜地看著他。

夜輕染忽然大笑,“你的心,除了容景外,誰都捂不熱嗎?”

雲淺月點頭,“是,除了他外,誰都捂不熱。”

“好!”夜輕染伸手拿過茶,不是去喝,而是“啪”地一聲摔在了地上,茶杯將玉石專的地面竟然砸出一個坑,茶杯粉碎,茶水四散而飛,蹦出的水花打在雲淺月的裙襬上,他冷冷地道:“我到底要看看,他能捂你多久!”

雲淺月眼睛都不眨一下。

夜輕染也拿出一塊玉放在雲淺月手裡的托盤上,不再看她,甩袖走了出去。

雲淺月看著托盤上的兩塊玉,一塊在夜天逸離開後,一碎兩瓣,一塊是在夜輕染出了大廳後,化為碎屑。

第八十四章 慕容玉璽

一個是與她割袍斷義,再無情意。

一個是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這個結果她有所預料,但與有所預料的結果還是有所偏差。以前一直以為割袍斷義的人,如今卻是不為瓦全,以前以為不為瓦全的人,如今卻是割袍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