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脈傳承,早已經關聯甚深,進祖祀,她理所當然。

這一日,天氣晴好,掌刑堂三位長老、神使引領著雲淺月前往雲山祖祀。

掌刑堂三位長老和神使顧忌她的身體,將祭祀面祖的規矩簡化。

雲淺月聽聞搖搖頭,言一切按照規矩古制。她能為雲山做的不多,這一點心意自然不能減少了。

因她的堅持,祭拜的規制一切照舊。

雲山傳承萬年,八轉登臺,九曲迴廊,十堂宗神,都要一一祭拜。

雲淺月如今雖然懷孕七個半月,但是因她體內靈氣充沛,所以到不覺得累。這些天每日走到鍛鍊下,她也適應了前面的圓球,能拖著它走動不顯勞累。

藍翎和紫琪一左一右護著雲淺月,小心謹慎提醒她走每一步路。

雲山的祖祀,供奉著每一代的族主和神女塑像。

雲淺月感嘆雲山得天厚待每一個人都絕色姿容,同時也感嘆萬年傳承下來的不易,每一尊雕像以及牌位下,都有生平傳記。每一個人物,都有一部傳奇的歷史。

世人不識雲山,以為雲山一直在天外隱秘,但其實雲山每一代人物,都曾射獵紅塵,被俗世牽絆,歷經波折,才一代代傳承下來。

從黎明到入夜,整整一日,雲淺月才走出祖祀。

祖祀外,星光滿天,一輪明月才升到天邊,涼風習習,吹著她衣袂發角,有一種心曠神怡。

雲淺月靜靜站了片刻,緩緩轉身,目光看向西方。穿透萬里之遙,看向天聖。青天碧海遙遙中,她只看到滿天星辰,一輪明月冉冉光輝。

月光如他的天蠶絲錦月牙白的錦袍,絲絲光華,似乎滲透到了她的心裡。

她看著看著,袖中的手不由得收緊,思念的情緒壓制不住地流瀉。

“神女,累了一日,回去休息吧!”大長老見雲淺月出了祖祀看著西方許久不動,和二長老、三長老、神使互看了一眼,都明白她心中所想,暗暗嘆息一聲,緩緩開口。

雲淺月收回視線,低下頭,看著肚子,“嗯”了一聲,但並沒有動。

大長老等人都看著她,想著神女的人雖然在雲山,但是心不在,恐怕少主醒來,也是留不下她,不禁又擔憂起將來雲山的傳承來。

“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神女思念景世子,但是回去的話,也許不但幫不上景世子的忙,還因為你如今懷孕,為他添了亂,不如就安心在雲山好好待產,畢竟雲山與世隔絕,不見刀鋒獵刃,適合您養胎。待您生產完,回去再見景世子,那時候也許景世子已經收復了河山,天下太平了。”神使斟酌了片刻,低聲勸慰。

雲淺月面色微黯,聲音幽幽,“要生產完,還要好久。”

大長老立即道:“不久,不久,您如今已經懷孕七個半月了,十月懷胎,您其實也就再忍兩個半月的事情。”

“不是,是三個半月,神女生產完,要坐月子。”二長老立即道。

“三個半月也是一晃就過,快著了。”三長老也立即道:“想想神女來雲山的時候,那時候才一個月身孕,如今轉眼不就半年了嗎?”

“三長老,這半年可不是轉眼,您忘了我們日日煎熬了?”藍翎忍不住道。

“你個小毛丫頭,那時候能和如今一樣?那時候雲山面臨天崩地裂的危險,少主和神女在寒池下生死未卜,我們自然煎熬,但是如今怎麼能一樣?如今少主和神女大安,神女肚子裡的孩子平安,天聖的景世子也是一切平安,只要他知道神女您無恙,就會安心對戰,神女平安生產是首要。”三長老訓斥藍翎一句。

藍翎吐吐舌頭,不再說話。

雲淺月思念崩塌的心略微收回了些,自失地一笑,“你們說這些我都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