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長煙道:“孤。。。。。。其實早就已經沒有退路了。要麼為了保住沐家的大燕而活,要麼為了保住沐家的大燕而亡,只有這兩個選擇。”

“伺候孤更衣。”

沐長煙看向窗外:“孤在以前,從來都沒有想到過,有朝一日沐家的江山會落在孤的肩膀上扛著。這江山實在太重太重了,孤連一點兒準備都沒有就把這江山接了過來。可是孤既然已經接了這江山,那麼就不能讓這江山敗壞在孤的手裡。”

換好衣服的沐長煙,大步而行。

刑部,陳在言已經奄奄一息。

就算沒有太后的旨意下來說要儘快處決陳在言,刑部的人也沒打算讓陳在言活多久。他們已經用了刑,所以他們已經沒有退路了。一旦讓陳在言再從這大牢裡出去,他們這些人可能都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刑部尚書郭文禮親自盯著,眼神閃爍。

他當然知道陳在言是無辜的,也當然知道陳在言一死對大燕的打擊有多大。極有可能影響到前線的戰局,最壞的結果大燕可能會陷入前所未有的困局。可是他 沒有別的選擇,錦繡宮那邊給他的壓力實在太大了。

郭文禮擺了擺手:“你們退下。”

正在用刑的幾個大漢楞了一下,然後退出牢房。

郭文禮走到陳在言面前,掏出手帕為陳在言把臉上的血跡擦了擦,然後他走回去端了一杯茶餵給陳在言。陳在言並沒有抗拒,將那杯茶一飲而盡。

郭文禮道:“陳大人。。。。。。其實你是一個很聰明的人。你我雖然並不怎麼熟悉,也沒有什麼私交,但我想來尊敬你的為人。說句事實事求是的話,你這樣的人,我很欽佩,因為我不是你這樣的人。”

“可正因為你很聰明,所以應該知道你是必死無疑的。既然如此,何必要遭受如此的折磨?只要你承認了這些事,最起碼可以死的痛快些。”

陳在言笑了笑,一笑,嘴裡的血就往外淌:“我當然知道自己必死無疑,我也知道這件事沒有轉還的餘地,不會有任何奇蹟發生。但是我也很清楚,如果我真的認了這些事,那麼死的就不是我自己,還有我的家人。叛國重罪,株連九族。。。。。。我沒有對不起這個國家,更不想對不起我的家人。”

郭文禮嘆息一聲:“我會盡量想辦法,保全你的家人。”

陳在言道:“郭大人,你就不用虛情假意的說這些了。要我死的不是你,而是太后。太后怎麼可能給自己留下隱患?我陳在言的家人還有一個活下去的,對她來說就是威脅,哪怕這威脅不足為慮,她也不會留下的。斬草除根,這種事太后做起來也算是輕車熟路了。”

郭文禮將茶杯放回去,沉默了一會兒後說道:“我知道你說的沒錯,但有些事還是事在人為。你應該相信我,雖然在你心裡我不是一個值得相信的人。我不能在明面上保全你的家人,但是在暗地裡或許只有我能做到了。”

郭文禮道:“我是刑部尚書,只要我稍稍鬆開那麼一點口子,那麼你手下的人突然闖進來將你的家人救走,也不是什麼難事吧。”

陳在言的臉色明顯變了變。

郭文禮道:“現在你的家人都在刑部大牢裡關著,關在什麼地方,有多少人看守,輪值替換,這些事只有我一個人清楚。所以你應該相信我說的話,而且除了我之外你也沒有人可以相信了。”

他坐在陳在言面前:“你可以告訴我,你手下在外面的人誰可信。我把你的口信帶給他,然後安排他們把你的家人從刑部大牢裡救出去。”

郭文禮道:“這是不是唯一的辦法?”

陳在言問:“為什麼?你有什麼理由冒著得罪太后的巨大風險來幫我?一切沒有根據的事,不管看起來多美,都是虛幻和騙局。所以你的話,我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