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斷骨的位置。

我滿頭大汗,男狐狸卻像沒事人一樣。這種人不是沒有痛覺,就是受過更多的罪,所以痛覺不明顯。

光看他一身大傷小傷,感覺沒有一處是經過處理的,好好的一副身體,竟讓人給弄成這樣。

我反身叫旁邊的小屁孩兒去找木板,小屁孩剛跑出去。男狐狸忽然衝我徐徐一笑,開口說:“你是誰?”

沒等我說話,他又說:“從受傷以來,還沒有人替我清理過傷口,沒人敢讓我斷骨重續,你就不怕我把你當凌雪痕給殺了?”

我的心跳得挺厲害,強咬了下嘴唇,我說:“怕,怎麼不怕。”譬如你要殺一個跟你有深仇大恨的人,忽然間那個人對你說,別殺我,我不是你恨的那隻,我是剛穿過來的,你會相信嗎?我有什麼辦法。

我小心翼翼地看著男狐狸,“我說我不是以前的那個凌雪痕你信不信?”

男狐狸笑笑,“信。”他的目光彷彿忽然回到了遠方,臉上都是那種狂妄,高傲,意氣風發的模樣。

我忽然覺得,眼前這個是不能得罪的,說不定哪天他變一個身份,要嚇死你。現在他正好虎落平陽,如果我對他好一點,會不會靠上大樹好乘涼?

“凌雪痕向來謹慎,絕對不會去喝別人屋裡的水。人就是再變,平日裡一些習慣也不會變,你行動做事跟她就是判若兩人。”

這話是說到我心坎裡去了,我和女魔頭沒有什麼可比性。

大概小姑娘也覺得男狐狸的話甚是有道理,忍不住從牆根出來,走進屋子。藍玉也終於找到了木板。

我拿起一尺來長厚重的木板看了看,準備拿劍把它們砍成一段段的,四處看了看,沒有找到兵器。

小姑娘上前,咬咬嘴唇沒說話,從我手裡接過木板,腰間抽出一把小刀。

我就看見寒光一閃,木板已經成一段段的,薄厚也正合適。然後小姑娘直接把刀子放回腰間,跑到牆邊站好。有這麼厲害的武功,居然還會那麼怕凌雪痕。

我把木板夾在男狐狸手腕兩側,弄半天,總算忙乎完了。

男狐狸也太不可愛了,也不知道主動問我一些問題。我只好又訕訕開口,“她為什麼抓你,還把你弄成這樣?”我指的她是我的前身凌雪痕,不巧的是我在現代的名字居然也叫凌雪痕,名字一樣,長的也一樣,這世上還真有巧事。

男狐狸的頭髮垂下來,絲絲縷縷垂在胸前,優美的紅唇,微微一笑。弄了半天,還沒給他找件衣服穿,我的臉頓時火燒一樣,趕緊起身開啟衣櫃隨便拿了件長衫,眼睛一掃看見衣櫃角落扔著一件雪白的染血盔甲。

我關上衣櫃,藍玉跟看賊一樣防著我,從我手裡接過衣服,還抖抖,生怕我藏了什麼要命的東西,然後給男狐狸穿上,過程中用他那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打量我,忽然說:“你不會是練功走火入魔,散功了吧!”話裡還隱含著半句,所以才像我們投誠,怕我們報復。

幫男狐狸穿衣服,還騰出一隻手,指縫裡晶晶亮,攥著一蓬小細針。

小屁孩就是小屁孩,自以為是,還不好溝通。不過看著他一手的針,我還真的害怕,凌雪痕這身子到底還記得多少武功我也不得知,萬一躲不過這些針,我不是要被紮成刺蝟。

藍玉下定決心是想試探我,看他臉上有萬一失敗必死的決心都有,他漸漸抬起手……

我的手伸向旁邊的桌子,希望能舉起來擋一下子。

我們都蓄勢待發。

關鍵時刻男狐狸叫了一聲,“藍玉……”

小屁孩一臉的不甘心,還想說什麼,看看男狐狸本來雪白的臉憋的通紅。

男狐狸說:“她武功都還在,只不過現在真的是不知道怎麼用了。”

我詫異,伸出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