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只是這麼輕輕地笑著,缺蠱惑著人心,美麗的目光像一條絕豔的線繩把人一圈圈地繞住,我忽然覺得看不見他的時候,整個人生都是蒼白的,沒有任何顏色。他停在我面前,我仰頭看著他,他看了我一下,斂目去看我懷裡的小碧碧,長長的睫毛垂下來,看得我的心一片慌亂,他伸出修長的手從我懷裡把小碧碧抱起來,舉得高高的,他笑得眼睛中仿若盪漾著玉杯中的瓊釀,激盪,起伏。風吹散他的長髮,長袍的下襬從腰間半剝離,飛起來就像蝴蝶的翅膀。

兩個驚然相似的臉龐互相凝視著,半晌小碧碧笑著衝他伸出了雙臂,陽光撒在一大一小的臉上。

東臨瑞說:“叫什麼名字。”嗓音是那麼地動聽,熟悉得讓人的神經顫抖起來。

我低下頭說:“單字叫碧。”東臨瑞的手僵硬了一下,眼睛一彎又笑起來。

我想起來我才懷孕的時候,說過的話,就在耳邊。

我笑眯眯的問。“將來等我們有了孩子,叫什麼?”

東臨瑞笑笑,“用你名字裡的字。”

我擺手,“不行不行,要用你名字裡的字,這樣你就知道我會時時刻刻想著你。”

陷入了自己的思維,東臨瑞又問了我一句什麼,我沒有聽清楚,他回過頭看我,眼睛裡是平靜的。視線落在我的眼角處,那裡的滴淚痣已經沒有了,他的臉仍在淡淡地笑,但是我彷彿從中看不到笑意。

一場接待會被我弄得很糟糕,我站著半天,一句歡迎的話都沒說出來,身後長長的隊伍都等我下命令。等我緩過神來,就把一切都安排的很糟糕,東臨瑞住的地方,那些國禮,我全部忘了一乾二淨,忙乎了一天,才發現自己全部都搞砸了。

多虧西豐臨專門找了人來幫我,到了晚上住的地方,宴會等一切才準備停當。

東臨瑞倒是很悠閒,抱著小碧碧,小碧碧仰頭看著他的下巴,一副父慈子愛的完美畫面。

一個皇帝就這麼光明正大的跑到別的國家來,我有時候真的覺得,在這個人身上什麼都能發生,帶的隨從本來就少,還一點不遮掩。

從見面到現在,東臨瑞很少跟我說話,優雅地跟西豐臨談了一場公事,其他時間多抱著小碧碧,一大一小不知道在幹什麼。

最後宴會開始我從東臨瑞手裡把小碧碧接回來,他也只是淡淡笑笑,我忍不住張嘴跟他說話,“避下見諒,小皇子還不懂事,特別纏人,不過他平時也不是這樣,只是見了陛下。”

東臨瑞笑笑,沒看我,“沒事,我挺喜歡他。”

我試探著說:“陛下家裡也有小孩子?我看陛下抱孩子的姿勢挺標準的。”

東臨瑞從桌子上拿起一杯酒,淺啄一口,“是有,但不常見。”

我咬咬嘴唇,“小孩子這個時候,培養感情很重要……”

東臨瑞沒有說話。

我繼續說:“聽說陛下立了太子,陛下這麼年輕,不應該這麼早就立太子……”

東臨瑞笑笑;“這是我的私事,並不在兩國建交範圍之內。”他的手輕輕在桌上敲擊,並不是常見的動作。

我抱緊小碧碧,笑得挺假,“對不起陛下,我逾越了。”我轉身退回到西豐臨身邊的位置,宴會過了一會兒正式開始。

男人門說著一些客套話,我知道我從看見東臨瑞以後,真的開始時常望著他頻頻走神,以前我在他身邊,他寵著我,每晚給我揉腳,剝橘子給我吃,現在我們的距離好像並不太遙遠,他有時候輕輕地笑,讓我彷彿回到了以前。

女官端上一盤小點心,放在東臨瑞面前,我急忙說:“東臨瑞陛下不喜歡吃甜食,換成鹹的。”

東臨瑞笑笑,抬頭看我,“我喜歡吃甜的。”

在他的笑容下,我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