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西豐臨,視線變得模糊,想起了那日火堆前,我和西豐臨,還有夜,我說:“臨哥哥,夜……”眼淚流下來,不知道要怎麼說。

西豐臨把我擁進懷裡,嘆口氣,“我知道你惦記著夜,等我們回去,他也該醒過來了。”

我的呼吸彷彿一瞬間停止了,我驚喜地望著西豐臨,“臨哥哥,你說夜,夜,沒有死?你沒騙我,夜真的沒有死?”

西豐臨笑著點頭。

我抹乾眼淚,心頭是失而復得的狂喜,一直以來,我都以為失去了夜。夜沒有死,夜還活著,我可以再見到他。我說:“姚勇那兔崽子,快出來,謊報軍情。”

西豐臨柔柔一笑,“不怨他,姚勇急著去東臨國打聽你的訊息,走的時候夜還生死未卜。”

我垂下臉,耳邊再一次迴響起東臨瑞的話,“如果我說我沒殺夜,你信不信?”

一陣風吹來,冷極了,西豐臨又隱忍著咳嗽,我攥緊他的手,“臨哥哥,我們走吧!”一截枯草吹到我的腳下,東臨瑞曾把用草編織的螞蚱放在手心裡,笑著喊,“若若,若若。”

第三卷 一百四十一章 疏離

這是我經過了很多年後才重新回到西豐國,但是熟悉的街景都能勾起的我回憶,我從小到大都生活在這裡,看到哪就覺得哪親切,那種感覺和回到故鄉是一個樣兒。

換上了大馬車,我習慣性地開始張羅一切。西豐臨咳嗽,甚至還有一些哮喘,每天一到晚上就開始喘息起來,只能坐起來看公文,我在一邊乾著急,也想不出辦法。

看著西豐臨喝完藥,我就去找了隨軍的御醫,問了詳細的情況。御醫說,西豐臨這病早就有了,一直延綿至今,藥倒是吃不少,就是總不見起色,到冬天就格外嚴重,我眉頭緊鎖,這如果在現代,還能吃一些消炎藥和止咳平喘藥,在古代只是中草藥,平時吃了不見好,關鍵時刻更不可能起到應急效果。

我剛下車沒多長時間,就看見西豐臨叫停了馬車,準備來找我,他一撩開簾子,我立即喊:“臨哥哥別動,我這就回來。”外面寒風刺骨,如果再著涼可怎麼辦。剛說完話,遣退御醫走回去,目光瞥見不遠處的藍玉,他正側臉看我,發現我的目光立即轉過頭,劍柄上的情人結在空中劃過一個瑰麗的弧度。

看著藍玉,我愣了愣,就這一會兒,西豐臨已經跳下馬車,我急忙迎上去,還沒說話,腿彎處就伸過一隻手,西豐臨溫柔地看著我,等我反應。

在東臨國,我就已經一直在回憶我和西豐臨以前的事,現在回來了,每做一件事好像都能勾起對以前的回憶,或者說西豐臨在幫助我找回以前。

如果是以前,我會主動伸手環住他的脖子,然後回應他的眼神,笑著說:“好了。”西豐臨才會把我抱起來。

西豐臨那雙狐狸眼帶著淡淡慵懶的笑容,比東臨瑞來得溫煦,我佯怒,掙扎了一下,抓住他的手,“等你病好了的……”臉紅成一片,“現在趕緊跟我回去。”拉著他的手,往過扯。

回到車廂,我就立即遞給他一個手爐,西豐臨又低頭咳嗽,我連忙去幫他拍背,“這病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我聽御醫說有些日子了。”

西豐臨笑笑,“當時只是受了風寒,沒當回事。”白色的長袍散在榻上,有些慵懶的意味。

我看了他好半天,“那是什麼時候?”

西豐臨看了我一眼,狐狸眼一眯,嘴唇有些蒼白,“忘記了。”胸膛起伏,喘息聲格外的刺耳。

我想起我中了水仙的春藥,和藍玉在馬車裡……當時西豐臨在外面站了很久,大概是從那時候起落下了病吧。

我低下頭,“你忘了,我記著呢,”手握起來,“臨哥哥,對……”一隻手輕輕捂住我的嘴。

我抬頭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