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他柔聲道:“朕當然是,稚奴要的,朕一定給。”相擁相偎,我的心才漸漸安定下來。

46.我願君心化明燭(上)

那天三哥匆匆走進我的宮中,我就知道出了大事。果然,他頭一句就是:“你知道皇上要殺陸德宜麼?”我搖頭,這兩個月我反應得厲害,永璘什麼都不跟我說。這個陸德宜是什麼人?他道:“陸德宜是江南道總督,總管江南錢糧和兵馬。”我嗯了一聲,這官兒可不小啊,我問:“他又犯了什麼樣兒的錯啦?”他道:“被控貪賄。”難怪。

我笑:“皇上殺這種人是從不手軟的。”靠回榻上。“可是他並未貪賄。”三哥臉色嚴肅。我道:“那人家也不會憑白冤枉他吧?”“因為確實庫中帳上差了一百萬兩,”他道:“而且確無下落。”這不結了?我笑:“那怎麼辦?錢不見了又說不出原因,查不出下落,誰會信呢?”“你去說,他一定信!”他咬著唇道。我道:“這個陸德宜跟你什麼關係?”他道:“詩友之交,我相信他不會做這種事。”我奇怪地道:“你不是那麼糊塗吧?做不做這種事又不會在臉上寫著的。沒有證據說什麼都沒用,我不去,我不認識他,憑什麼給他做這個保人?再說了,我也不過問朝廷的事兒。你跟皇上關係那麼好,要說你自己去說吧。”他怒目而視:“我如保的下,還要來找你做什麼?”一伸手拉住我手臂,道:“走,跟我去見永璘!”我叫:“你放開!”“走!”他喝:“你不去,我打你!”“不講理!”我生氣,但也沒辦法,三哥執拗起來,九牛頭也拉不回,我道:“出去!讓我換衣裳!”他方出屋讓我換衣。

走到承慶殿,門口的太監鴉沒鵲靜的,我還當沒人呢,進去一看,永璘專心致志地看奏摺,我們不便打擾,便各在一邊坐下。

終於他看完了手上那本摺子,放下來批好,拿起茶來喝了一口,問:“為陸德宜的事來的吧?”“是。”三哥承認:“希望皇上能審慎此案。”“聖旨已發了,秋後問決!”永璘聲色不動地道:“你不會不知道吧?”“所以我來求皇上。”“唔——還拉上了朕的貴妃,這陸德宜好大的面子。”永璘看看我。“皇上應知他並未貪賄!”三哥道。“朕當然知道。”永璘笑了:“他當年變賣家產賑災修堤,這樣的人如果貪賄,那也沒幾個好官了。”“那皇上為何還要殺他?”三哥不解。“不是朕要殺他,是國法要殺他。”永璘道:“你聽政那麼久,不會連這個也不明白吧?”三哥盯著他,道:“皇上定有法子救他!”“朕沒法子,”永璘道:“這種遇赦不赦的罪,朕最多裝個糊塗,顯戮之時漏勾一次,延個半年,你最好還得盼著貴妃那時節生下孩子,遇有大赦,朕這個法子才管用。”三哥沒法子,看了半天永璘,道:“朝中有無人保他?”“有,”永璘指指臺子上的奏摺,道:“總有個二十來份吧,他為官清正,又是個能吏,是以保他的人很多,聽說當地百姓還想上萬民折保他呢。”這麼看來,三哥沒看錯人。“皇上還是要殺?”三哥問。永璘看看他,似乎很奇怪,道:“你是不是有什麼別的法子給朕弄回這一百萬兩填回去?”我笑:“皇上大內庫中有私銀。”“去!兒戲!”他瞪我。三哥道:“既是如此,那到時如發生什麼意外,皇上不會追究吧?”永璘道:“我知道你有極高的功夫,天大的能耐,朕可以眼開眼閉,甚或叫人私下賣放讓你救出,但你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