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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髮。他拉下我的手,道:“就這樣好看,朕喜歡你這個樣子。”目光在我臉上頭髮上貪婪地轉動,我不好意思地低下頭,他伸手抬起我下頦,道:“稚奴,以後就這樣侍寢……”“皇上!”我捏他的手,示意母親在場,他才醒悟,臉一紅,放開了我,坐了下來。賜了我母親坐,問我母親家裡人情況,母親一一恭敬地答了,甚是識趣地告辭,永璘要留她晚膳,母親也婉辭了,我只好送她出來。她看了一眼屋裡,道:“皇上這樣疼你,娘也放心了。小心這一個月,有什麼不懂的,讓小太監來找娘。”我點點頭,依依不捨地看她走得不見了,才回進屋來。
永璘正在喝茶,我要叫人幫我梳上頭髮,他不讓,只用手輕輕撫摸著,肚子裡的孩子知道他來了,一個勁兒地亂動,我道:“皇上,皇兒想你啦。”他才笑著將手放在我腹上,似乎有點心不在焉,我問:“皇上是不是在朝上碰到了什麼事兒?”他逗著孩子玩了一會兒才道:“有人參你和你三哥。”我笑笑,這事兒早就料到,我問:“有多少人參?”“七八份吧。”他道。我道:“臣妾還當半朝的人都參了呢,原來只有這些,皇上看著該怎麼辦就怎麼辦唄。”他道:“別人還罷了,只是那個御史監陳秋印是你大哥的同榜進士,人很正直,就是腦子不會轉彎兒,朕幾次給他暗示叫他不必追下去,他偏偏象聽不出來似的就是不接岔兒,讓朕頭痛得很。”意興闌珊之下,連逗孩子玩的興致也沒了。我問:“他奏摺上說的很難聽麼?”“那倒沒有。”他道:“通篇文章對仗工整,詞句順暢,有禮有節,鏗鏘有力,若不是因為事涉你們兄妹,朕倒覺得是篇美文。”我笑:“幾時讓臣妾見見,臣妾倒覺得,他未必是不領情,而是不知情,這種人書呆子氣很重,又沒做過地方官,進了御史司,一門心思只想做直臣諍臣,只知就事論事,壞心眼兒固然沒有,爭風頭也都未必,說到底,不過是一腔愚忠罷了。”“你說的是。”他嘆息:“所以朕為難,答覆他吧就得給他個處置結果,不答覆吧他又追著問朕。這樣的人,真讓朕又恨又愛。”我笑道:“讓皇上又恨又愛?臣妾寧可皇上說的是臣妾呢。”他給我逗笑了,道:“你是讓朕又怕又愛。”我道:“讓三哥去對付他吧,三哥那張嘴沒幾個人贏的了他。”永璘道:“只怕陸秋印還未必肯見你哥呢,何況,你三哥更未必答應。”我醒悟,三哥這兩日跟永璘鬧彆扭,永璘自不會為這事去求他。“那皇上讓臣妾試試可好?”我問。“你?”他瞅瞅我的腹,搖頭:“你給朕省點兒事吧。朕自己個對付得了,只是怕說重了他一時想不開。”我笑:“難道皇上還怕他上吊抹脖子不成?”永璘笑了:“那倒不會,但他若長跪宮門也是個事兒,這大熱天的,人也禁不起。”看來,永璘是很愛惜他的才和迂的。我想了想道:“那皇上就說他沽名釣譽,看似諫君實是邀買直臣之名,申斥幾句,雷聲大雨點兒小地嚇唬嚇唬他就行了。”永璘搖頭道:“這種人嚇唬是沒用的,你越嚇唬他,他越擰得緊,倒是那個沽名釣譽,邀買名聲的法子可以試一試。”我道:“只怕到時他又有白日不照吾精誠之嘆了。”“無妨。”永璘道:“你姐夫岑無忌跟他關係不錯,朕到時候讓岑無忌去點點他就是。”我笑道:“皇上這才叫算無遺策呢,又拍又打,又踢又拉,還愁那個書呆子對皇上不感恩戴德麼?”他笑道:“朕也不要他感恩戴德,朕取他的才,取他的忠,但不要他的迂闊酸腐,他還年輕,若能切實接受教訓,將來必可為一代名臣。”我道:“有一代明君方能生一代名臣,只是皇上若再不來安慰他自個兒的一代名‘後’,臣妾就要成一代名‘屍’了。”他又笑又罵:“真正你這張嘴,一點不為自己積德,哪有這麼咒自己人的?”一頭說,一頭已伸手過來幫我安撫皇兒。過了一會兒,低問:“似乎比前個月頑皮多了,動的時間也長。”我笑道:“孩兒長大了麼,你也該改改口了,總是自稱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