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可是頭實在太痛了,我再也集中不起精神去聽那太醫的回覆。

走到宮門外,果然看到亦寒等待的身影,清冽涼薄卻又屹立不倒。他總是那樣等著我,默默地無聲地,風雨不改,彷彿就算等上千年萬年也心甘情願一般。

我微微露出一個笑容,叫道:“亦寒。”那聲音很輕很輕,離得他又遠,可是他卻猛地回過身來。漆黑的眼眸一陣閃亮,只轉瞬間就已來到了我面前。

“公子!”他從小太監的手中扶過我,“你的臉色為何如此差?”

我搖搖頭,倚在他身上,低聲道:“小還丹的時效過了,亦寒,我……有些撐不住了。”

扶住我的手微微一顫,緊接著我只覺身體一輕,已被他打橫抱在懷裡,清涼的氣息牢牢包裹住我,說不出的舒適安心。再沒有半分戒備和焦慮,我將臉埋在他懷裡,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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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毅目送著那孱弱少年由太監扶著一步步走出御書房,卻仍是呆立了許久,才將心頭的抑鬱沉寂下去。轉頭不甚在意地問道:“丞相的身體如何?”

誰知那陸太醫卻像是受了天大驚嚇一般撲通一聲跪了下去,全身瑟瑟發抖,佈滿皺紋的額頭不住重重磕在地上,聲音顫抖又不連貫:“皇……皇上……饒命……臣……臣也沒有……診清楚,皇上饒命!”

楊毅濃眉一皺,心裡有什麼咯噔了一下,他面色一沉,不可抗拒的帝王威嚴頓時籠罩了整個書房。他沉聲道:“朕恕你無罪,有什麼話快快說來。”

陸太醫這才驚顫地抬起頭,額上已是通紅一片,驚懼的淚水溢位眼眶,臉上一片狼藉。他不敢看那正瞪著他的帝王,只得盯著前方暗紅色的桌角,心中實以被剛剛診斷出的事實驚呆了。直到一聲飽含殺意的“陸太醫”傳來,他渾身猛地一顫,又是一個叩首把額頭抵到了地上,才嘎著聲道:“臣……臣不知為何,竟診出……診出秦大人脈象陰勝陽虛,滑而無澀……實乃……實乃……”

楊毅猛地瞪大了眼,他眼前恍惚間掠過那張俊秀無匹的臉,眉若青黛,唇似塗丹,身姿更是纖細而孱弱,卻比那香雪無垢的秀麗風光更勝三分。楊毅俯下身一把揪起那太醫,冷聲道:“實乃什麼?”頓了頓,他的心情平復下來,手一鬆,那太醫卻是撲通一聲又倒在地上。他沉聲道:“陸太醫,你好好想清楚了,要知道欺君之罪,朕足以誅你九族!”

“皇上饒命!”陸太醫淒厲地喊了一聲,“臣……剛剛只是一瞬,臣醫術不精,實也不能確定。是……是臣老糊塗了,皇上饒命,定是臣胡亂診斷之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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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毅臉上回復了謙厚的笑容,扶起他道:“朕並無責怪之意,陸太醫你先回去休息吧。”

那陸太醫連連叩首,再也顧不得形容有多狼狽,連滾帶爬地衝了出去。

待御書房中人一空,楊毅立刻低聲喊道:“修儒,小桂子!”

只見御書房後的內門一開,有兩個人影迅速閃了出來。還沒來得及跪下,楊毅便提高了聲音道:“小桂子,替朕送送陸太醫。”同時眼中寒光閃過。

那被稱為小桂子的少年會意地點頭,同時也大聲道:“是,皇上!”一張臉眉清目秀,面白無鬚,又帶了幾分稚氣,但一雙冰晶般的眸子卻有著潛藏的肅殺之氣。

見小桂子跟上去,楊毅才鬆了口氣,在木椅上坐了下來,問道:“修儒,這件事你如何看?”

那被稱為修儒的青年自動自發地侍立一旁,只見此人身材挺拔,雖穿著文官服飾,卻隱隱露出衣衫下結實的肌肉。他的面容並不出奇,頂多就是五官端正,可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