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潤!”谷尋立刻飛奔了過去,把他的弟弟抱了起來。

寒川潤抬起頭來看著他,眼中充滿了苦痛,不僅僅是對於自己身體的痛苦,還包含了自身存在的自我厭惡。這時他看到了集,瞳孔猛地一縮,忍不住渾身顫抖起來。谷尋楞了一下,側過頭看了一眼集,然後回過頭來,有些艱難地對著潤說:“別擔心,他是哥哥的……朋友。”

曾經算是吧,谷尋自嘲地想著,但是已經被自己親手毀了。

天黑了,潤睡了過去,房間裡僅有的光亮是緊緊貼著房間牆體的一溜長方體魚缸裡的熒光。

但是在集的眼中,潤身上的光點越發顯眼,在環繞著這個房間的水族箱中真是漂亮極了——這麼想可不對,這樣對這個孩子來說太殘忍了。驚覺到自己古怪的想法,集連忙晃了晃腦袋,清醒了一下,他很想靠近潤摸一下他,只是谷尋在這裡。

“借我點兒錢吧,”在這樣神秘的光芒環繞中,昏暗的房間有一種如同夢境般的感覺,就在這樣的氣氛裡,谷尋垂著頭,看著潤這麼對集說著。他整個人已經垮下來了,和在學校時完全不一樣,身體甚至微微有些扭曲,再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感覺不到哀求也沒有理直氣壯的感覺,只是這麼陳述著,“要逃,要吃,都要錢。”

“……為了這個,才特意讓我看到潤嗎?”

“求你了,集,只有我能保護潤了。”谷尋的頭垂的更低了,“求你了。”

集看著谷尋越發蕭瑟的背影,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他還沒有學會理解“同情”這種感情,在失落的聖誕後,這是他最先失去的東西,也是一直沒有找回來的東西之一,但是,現在這種情況下,他卻想要幫助他們。

不是感受到了什麼,而是對於自身情況的好奇。

集轉過身撥通了一個特殊的號碼,與此同時,葬儀社的地下基地因為沒有任務而留守的綾瀨接通了通訊。

“集?”她有些奇怪的問。

“涯還在嗎?”

“已經出去了。”

這件事情不能牽扯到涯和祈以外的葬儀社力量,集在心中暗暗的想,又給春夏打了一個電話,是留言信箱,又一次結束通話了電話,集撥通了涯留給他的私人號碼,無法接通。

呼了一口氣,集感到了身後傳來的目光,真是不幸啊,能幫上忙的人都不在,集無奈的聳了一下肩膀,回頭看著眼光復雜的谷尋說:“這附近有取款機嗎?我這邊大概能幫上忙的人正好一個都聯絡不上,所以暫時只能提供錢財幫助了。”

谷尋輕易就猜到集第一次在跟哪一方勢力聯絡,葬儀社,可是之後的那幾個電話就不知道去向了,雖然都沒能成功,但是集這麼痛快的答應他,還肯聯絡其他人幫自己,而自己之前出賣他的行為……“集……”谷尋突然哽住了,近一個月的逃亡確實已經讓他疲憊不堪。

“我當然完全沒有原諒你,”集垂下了眼睛,看向了幾乎渾身都是光點的潤,“但你的弟弟是無辜的,而且……不,這附近哪裡有取款機?”

知道了大概的地點,集揣著錢包走出了門外,但是還沒走兩步就猛地跑了回來。

“集?”

谷尋奇怪的看著他,心底湧起了不好的預感。

“離開這裡,”集回頭開始找可以擋住潤的毯子,“外面那些攝像頭和看猴子一樣跟著我轉,這個地方已經被發現了。”

作者有話要說:

☆、單打獨鬥(2)

不能走之前的出口了,只有一點幸運的地方,就是這個廢棄的工廠在建立時為了滿足上千名工人的需求有很多很多個出口,兩個人推著潤繞了一番後決定選擇車間中某一個不起眼的偏門出去。

集將小門推開,向外望了一下,發現沒有什麼異常後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