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隻可憐的大公貓,最愛吃的魚兒只隔著一層罩子,急死了就是吃不著,只能又叫又撓的,被撩得是饞涎欲滴。

石韋見時候差不多了,便又叫人從廚房取來幾顆胡椒,將之喂入貓兒的口中。

這胡椒的味道一刺激,大公貓就跟腦癱兒一樣,口水嘩嘩的直往下淌,石韋趕緊拿了一小碗,小心翼翼的將每一滴貓口水都接下。

折騰了半晌,看到終於弄到了一小碗貓涎,石韋這才把食罩拿開,任那急不可耐的大公貓飽食美味。

接著,石韋又命宮女將這貓口水拿去廚房,先將韭菜用清水煮後嚼碎,再與這貓涎混合起來,之後再拿回來。

石韋將那碗又綠又黃的東西雙手奉上,“皇后娘娘,靈藥已成,請給老夫人服下吧。”

小周後看了一眼那噁心的東西,皺著眉頭道:“這般噁心的東西,怎會是什麼靈藥?”

石韋這才不緊不慢的解釋道:“娘娘有所不知,貓兒最喜食魚,故是這貓涎對魚刺有極好的腐蝕之效,老夫人只需每日將這貓涎服上兩碗,連服三日,微臣保證可將那魚梗可輕鬆化去。”

故弄過一番玄虛之後,石韋終於揭曉了真相。

小周後先是一愣,接著方始恍然大悟。

石韋這方子雖然奇特“噁心”,但藥理卻又顯而易見。

小周後出身名門,也算是見識廣博,這用貓涎來除魚刺的手段,還是頭一回見識。

此時的她,不禁對石韋這個新進的御醫有幾分刮目相看。

心下唏噓之後,小周後嘆道:“難得你竟能想出這等野方子,好吧,就給老夫人服了,且看看效用如何吧。”

當下她便親手接過那碗來,為自己的老母小心的服下。

這貓涎化骨,需得慢慢的腐蝕,非是一天兩天可以化掉,故是小周後吩咐下去,按照石韋的這方子,每日按時給寧國夫人用藥。

三天之後,御醫院。

石韋照例來得最晚,一進大門時,便發現御醫院內有些不對勁。

那些同僚們看他的眼光都有一些異樣,眼神中似乎有幸災樂禍的端倪。

“石醫官,寧國夫人的病,你可治的怎樣了?”迎面而來的劉昆布冷冰冰的問道。

石韋嘆了一聲,無奈道:“老夫人喉間卡的那根魚梗又長又粗,實難除掉,我正為此事頭疼著呢。”

這幾天來,劉昆布似乎很關心他的診治進展,屢次三番的相問,石韋知他有看熱鬧的心思,索性便裝作無計可施的樣子。

聽得石韋的嘆息,劉昆布嘴角悄然閃過一絲得意。

石韋假作不知,茫然道:“劉院使,今天來時我發現同僚們似乎都有些不太對勁,莫非是有什麼事發生不成?”

劉昆布冷笑道:“方才宮中派人來傳過話,說是皇后娘娘要親自駕臨咱們御醫院訓視,大夥都準備著迎接娘娘。”

“哦。”石韋隨口應了一聲,一臉不以為然。

劉昆布見他這般放鬆,便忍不住問道:“我說石醫官,皇后娘娘要來訓視,難道你就一點都不緊張嗎?”

石韋一怔,反問道:“我有什麼好緊張的?”

劉昆布詭異一聲:“石醫官你這麼多天都治不好寧國夫人的病,皇后娘娘必定惱火,這一趟來,你就不怕娘娘是專門來問你罪的嗎?”

聽得此言,石韋裝作恍然大悟之狀,驚道:“這也極有可能啊,劉院使,到時候若是娘娘怪罪起來,你可得替卑職說點好話啊。”

劉昆布搖頭嘆息道:“是你醫術不精,醫不好寧國夫人,娘娘怪罪下來,我也保不住你呀。”

石韋急道:“可是,當初可是劉院使你一力推薦我去的,眼下到了這般地步,你豈能坐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