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的。我又聽大嫂說,過了重陽節大伯就要出去收帳了。我們正好趁著這個機會聚一聚。要不然,就要等到過年了。”

“收帳!”徐嗣諄很是驚訝。徐嗣勤幫著方氏打量陪嫁的事兩口子雖然沒有到處宣揚,可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徐嗣諄也隱隱聽說了些,只是沒想到徐嗣勤還要去收帳。

姜氏點頭,很有感慨地道:“我從前覺得大伯為人爽朗,不曾想,大伯還是個踏實之人。要是換了別人,誰還風裡雨裡的去收帳?派個信得過的管事就是了。”又道,“我聽大嫂的口氣,大伯之所以要去收帳,主要還是想趁著這機會做些賣買,補貼補貼家用。”

“不會吧!”徐嗣諄有些不相信,“三伯父手裡應該有不少銀子才是。”

“坐吃山也空。”姜氏道,“三伯父畢竟分出去了這麼多年,又沒個正經的差事,用一個少一個,手頭不免要緊一些。可三伯父畢竟是永平侯府出來的,這一年四季的應酬,家裡的人情客住,是一大筆開銷。大嫂就時常拿了體己銀子救急。大伯不想用大嫂的嫁妝,準備做點小買賣。大嫂就勸大伯,這做買賣也有做買賣的竅門。不如先幫大嫂管管陪嫁的帳目,到處走走看看,等對這買賣心裡有了個眉目再開鋪子也不遲。大伯聽著有道理,就開始幫大嫂管理帳目。有時候帳目不清的,不免要去田莊看看,路上遇到做買賣的,自然要攀談幾句。這一來二去的,大伯就趁著收帳的時候做了幾筆買賣,都賺了銀子。漸漸也有了門道。我聽說,準備過兩年在燕京東大街或是西大街開鋪子呢!”又笑道,“我聽大嫂說,從前家裡有什麼事,都是三伯父說了算。現在大伯挑起了養家餬口的責任,三伯父有什麼事,都要商量大伯呢!”

徐嗣諄聽著眼睛一亮。

姜氏看在眼裡,喜在心頭。索性說起金氏來。

“相公還不知道吧?三伯是個空殼子呢!”

徐嗣諄一驚:“你是聽誰說的?”

“三嫂自己說的。

”姜氏笑道,“說三伯俸祿還不夠買兩天的米。偏偏三伯的同僚一個比一個有錢,一個比一個手面大。三伯總不能獨立獨行吧?可要是隨大流吧,三伯在禁衛軍的時候只是個小小的旗手衛,什麼油水也撈不到。想換個地方,就算是公公或四叔父出面幫著說話,可該打點的還要打點,要不然,別人就會覺得你小氣,以後再也不和你打交道,有什麼好事,也不會關照你了。三伯乾脆誰也不找,想辦法和上峰交好。逢年過節沒少花銀子。

為這件事,三嫂把自己陪嫁的一個宅子都賣了。”

“怎麼能把陪嫁的宅子賣了?”徐嗣諄錯愣地道,“難道三伯父和大哥就這樣任著他們胡來不成?”

“我也這麼問三嫂的。”姜氏道,“三嫂說,柴多米多,不如日子多。大伯和大嫂看著他們日子艱難,處處維護他們,就是上街買盒花粉也是雙份。他們怎麼能再伸手向大嫂要銀子。

就回去商量孃家的人。金大人聽說是為了這件事,二話沒說就答應了。還說,這事有大小援急,三伯當務之急是要想辦法和放到五城兵馬司去做一方主事的,宅子沒了再買就是,可這機會沒了,就是有錢也買不到的。”

說到這裡,姜氏深深地瞥了徐嗣諄一眼:“可見這要是做正經事,不管是賣田還是賣地,家裡的長輩沒有一個不支援的。”

“是嗎?”妻子的話讓他很震驚,端著參茶,顯得有些心不在焉的。

“怎麼不是。”姜氏笑道,“你看五弟。因為想走仕途,家裡已經有個坐館先生了,公公還特意請大舅舅幫著介紹了常先生來。再看六弟,要學拳腳功夫人,大姑爺到處給找師傅不說,還親自走了趟燕京。就是七弟,孫老侯前前後後送了兩個師傅過來。你想想,這得費多少功夫。可不管是公公也好,孫老侯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