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官又不喜歡僱傭鐘點工清理,久而久之是會髒一些的,不過打掃打掃就是了,”左手似乎看出了寧川的不解在旁解釋道,“這已經是這些房間裡最乾淨的了。”

寧川點點頭,他也不是愛挑剔的人,但看著床上一堆讓人不忍直視地物品還是皺起眉頭,“髒一點什麼的我能理解,能給我解釋解釋床上的柱狀物、蠟燭鞭子以及廁所馬桶裡的鐵榔頭是怎麼回事嗎?是不是你長官還給外賓提供特殊服務什麼的。”

“……”左手看著寧川一臉費解的樣子(好吧不要糾結手有沒有臉的問題了),顯然寧川的問題超過了這個智慧生命的認知範疇,這個誕生了不過一天的智慧就算再怎麼智慧,也不會在這麼短時間內理解某些人類的特殊愛好的。

“……”

兩者對峙了幾分鐘,便默契並默默地開始打掃房間……

在這個過程中你能看到一隻手不時忙緊忙出的倒騰,顧不過來地時候還偶爾變形成各種工具給寧川使用。

很明顯,寧川的左手已經習慣了自由自在的生活,也因為被從寧川腦海中剽竊來的“寄生獸”思想開啟了思維活躍力,這個剛剛誕生不久的智慧生命的審美趣味已經往歧途方向上越走越遠。

左手分離了部分軀體直接在寧川體外形成手的樣子,剩下的皮膜剛夠維持寧川左手的形狀,且不知是不是因為一誕生下來就是手的形態的原因,即使寧川死諫了不少理想當中智慧裝置該有的形態,他的左手依然固執地保持著手的樣子。

忙活完,寧川低頭看著身上不知不覺中已經變成了睡衣的自適應服飾,然後抬頭問蹦跳到燈上的左手:“既然是休息,那我現在是不是就該睡覺了。”

“行!睡吧,睡吧,”左手爽快地應道,接著從燈上蹦跳到一旁牆壁上,像壁虎般往下爬。

看著房間裡上竄下跳比猴子都靈活的自己的手,寧川后悔自己的聯想力太豐富。

“我以後該怎麼叫你啊,總不可能一直喊喂或左手吧,得給你想個名字,”看著神出鬼沒的自己的手,寧川頗為頭疼,恐怕他是有史以來第一個要給自己的左手想稱呼的人了。

“不用不用,我有名字的,”左手一愣,然後噌噌地爬到床上寧川面前,不管寧川多麼的不自然,五根手指幾乎要貼在他臉上,“二麻子,嗯對,我的名字,二麻子!”

“……”

看著一個手型的智慧輔助裝置興沖沖地介紹自己的名字,寧川的五官幾乎是在一瞬間扭曲的。

這麼富有地方特色和文化的名字是怎麼被這裝置起上的。

二麻子!什麼鬼!

“這麼有地方特色的名字…能問一下是誰起的嗎?”寧川和小心地問,他很謹慎地管理著自己的表情,生怕被自己的裝置看出端倪,總之就是——憋笑。

“鐵榔頭長官啊,她說這個名字很貼近你們的生活,就給我起了,我覺得也不錯,”智慧裝置——寧川的左手——二麻子很認真地回答,然後一臉期許地看向寧川(真有臉的話),“怎麼樣怎麼樣寧川,你是不是感覺這個名字很好聽很熟悉,然後會很喜歡我?”

也不知道這左手是多想得到自己的寵愛,竟**到這種地步,寧川強忍下想把眼前似是而非的傢伙拋飛的衝動,“淡然”地點點頭。

“哈,我就知道,鐵榔頭長官果然明智……”

接下來的十分鐘內,能看到臥室裡不停咋呼一個勁到處爬並不停誇讚鐵榔頭的未知左手,以及那張大床上一團同樣不停震動的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