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一騎,馬上那人著銀鎧,手持流星錘,頭上無兜盔,挽著富麗的牡丹髻,髻上面如雀尾一般扇插著十二根點睛長尾簪,濃妝豔抹,額飾紅瑪瑙,眼尾掃胭,劍眉、大眼、鵝蛋臉,這樣的裝束與傳聞中的越州千歲別無二致。

秋雙臨自恃己方優勢,竟單槍匹馬進入了遊軍的箭程,停下來時與遊具頃僅隔二十步距離,她表情睥睨,眼含怒火,道:“遊具頃你這逆賊!本將讓你殘喘數日,你倒好,將我愛將殘殺,今日管叫你再難見天日!”

山坡上青旗揮舞,後方追兵已經合攏,遊軍真正成了甕中之鱉。

遊具頃自來表情不豐富,平平淡淡地道:“你不是想讓我幫你練兵麼?秋瑞太不經操#練,一不小心給練沒了命,我很遺憾。”

秋雙臨冷笑,“秋瑞不經操#練?那本將今日親自會會你,我倒要看看,你經不經得起我#操#練?”

她的目光掃過商穆,覺得這女人丰神俊逸,氣度不凡,身邊幾名全副武裝的侍衛氣質也大異常人,心中起疑,將馬鞭一指道:“你是何人?”

商穆打馬上前,也對她睥倪而視,道:“你尚無資格知曉。”

秋雙臨被他一噎,理了理鬢邊,如鮮血浸染的紅唇勾出一道妖冶的笑容,道:“本將會讓你失去活下去的資格! ”言畢一鞭抽在馬臀上,縱馬快速衝過來,手中流星錘的兩端錘頭出其不意如靈蛇出洞一般向遊商二人劈射而去,竟是同時挑戰兩人,可見其狂妄本性。

她的流星錘確實使得出神入化,丈二長的金黃銅鏈繃直時有如長棍虎虎生風,纏繞時又如靈蛇盤旋,纏、劈、掄、砸之間花樣百出,狼牙錘頭似包含著千鈞之力,一接招便是接二連三如疾風驟雨般的攻勢。

商穆從不輕易使用的闊劍“凝淵”也迫於流星錘的壓力而出鞘,“凝淵”與“相離”皆是不世神兵,即便流星錘頭來勢洶洶,他們也始終能將攻擊阻隔在兩尺之外,而這其中游具頃因為要護著懷中蕭楠,偏於防守,而商穆則重在攻擊,並逐步逼近距離,流星錘屬於長兵器,距離越近越難以發揮優勢。

秋雙臨素來自負,手下諸將拍馬逢迎者多,敢撩須者寡,她竟覺得多年未能打得如此酣暢,雙方勢均力敵,交戰數百回合亦難分勝負,而地上日影流轉,不知不覺已過去一個時辰,她漸覺手臂痠麻,力有不支。

而商穆和遊具頃亦同樣覺得吃力,這也是他們都不願直面秋雙臨的原因,對方武藝造詣確實不弱,倘若不是聯手相剋,他們估計誰都很難在與秋雙臨交手時支撐這麼久。

秋雙臨越打越覺得不太對勁,騰出身來低喝道:“你們在拖延時間?”

遊商二人不答,手上寸步不讓,秋雙臨冷笑,“哼,就算讓你們爭到一息之喘又如何?區區兩千人馬難道還有望翻天?”她猛然抬手欲撥金簪,此時驟聞激越的鷹鳴在頭頂上空響起,引得秋雙臨抬頭去看,另一道黑影卻突然從她背後襲至,一雙利爪堪堪在她的髮髻上一踩一勾,秋雙臨忙掩袖護臉,另一隻手將流星錘反射性地向戰隼擊去,戰隼一擊而飛,早已騰空避過,遠處秋軍的弓箭手向空中連射數箭,也被它輕巧躲開,商穆一聲呼哨,兩隻戰隼便毫不留戀地飛遠了。

而秋雙臨面色慘白地從袖中掏出一粒藥丸急急朝口中送去,商穆與遊具頃對視一眼,趁此機會瞬間發難,等秋雙臨反應過來時已被兩柄劍一左一右架住脖子。

秋雙臨愕然之餘,不禁冷笑,“哼,莫非以為劫持了本將便能求得一線生機?本將不怕死,死也拉你們作賠!”她向後方舉起了手勢,坡上一陣戰馬人立的嘶鳴。

遊具頃道:“你不怕死,那你越州城中的老小呢?他們怕不怕死?”

秋雙臨一驚,忙放下手道:“你是何意?”

遊具頃望了商穆一眼,見他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