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還是等到現在,才來過問。

朱玄跡盯著寧拙的雙眼:「說起來,我還未有向你道謝呢。第二輪殿試,多虧你拱手相讓了。」

寧拙忙擺手道:「大人,您這是太折煞我了,小子萬不敢當!」

「我的五行小卒,威能效用上,比不上大人您的機關人偶。」

「您哪裡需要我相讓呢,我反正是要輸,主動認輸,還能節省時間和精力呢。」

朱玄跡揹負起雙手:「寧拙,你和我說實話,你們寧家想不想要這仙宮?」

「我先實話告訴你,要是你們寧家有這個意向,我也可以出力相助,主動退讓,讓你們把持這件重寶!」

「火柿仙城三大家族中,周家丶鄭家根深蒂固,而你寧家來自北風國,根基不穩,正是我南豆王室合縱連橫,中樞抗衡地方的最佳盟友。」

寧拙根本沒有一絲猶豫,當即苦笑道:「朱大人,您坦誠布公,我也說心底話了。我個人不是沒有遐想過。」

「但是,熔岩仙宮破損太多了。就現在它破敗的地方,想要修理回來,代價就高昂得可怕了。」

「我們寧家的底蘊,很難負擔。」

「更可怕的是,殿試還在持續,妖獸潮愈演愈烈,仙宮必定會破敗更多。」

「哪一方得到它,都為要了修繕它,付出巨大代價!」

「對我寧家而言,我更認為,幫助大人您取得最終勝利,和王室交好並建立聯絡,才是最有利,最穩妥的發展方向。」

朱玄跡點點頭,不再說話。

寧拙吐出一口濁氣。

他心知,朱玄跡絕非真的想要渡讓宮主之位。就算是真的,朱玄跡其實也沒有資格渡讓,第二輪殿試之後還有第三輪呢。

寧拙要表現出對宮主之位的興趣,才真的愚蠢。

朱玄跡故意說這段話,只是提點寧拙,不要因為成為分家族長,就有不符合自己身份的慾望。

他也是在提醒寧就範,不要奢望自己不該獲取的東西。

這就像寧就範之前在房間裡,對寧拙說的那一句話:「有什麼事情可以說,也可以不說。記住,你已經是我寧家的分家族長了。」

這句話是對寧拙說的,也是對院子裡的金丹修士朱玄跡講的。>/>

許多高層的交流,就是這樣,是溫和而含蓄的。

朱玄跡對寧拙表現出來的態度,感到滿意,至此才終入正題:「你當知曉,我此次來尋你的意圖。」

寧拙深深一嘆,再次對朱玄跡行禮。以他如今的底氣,已經可以做到某種程度上的直言不諱:「朱大人,之前小子的確有所隱瞞。確實有很多話,很難說得出口。」

「晚輩早已料到今日情形,苦思冥想,準備了一樣東西。」

「這是我所能做到的極限了。」

說著,寧拙就從懷中取出了一張紙,遞給了朱玄跡。

朱玄跡接過來,當場展開紙張,看到了上面的一首詩——

獨留形影白雲間,

雲飄遠山月無邊。

對月共締百年盟,

謀事在人成事天。

他微微皺了一下眉,旋即舒展開來,看向寧拙,對他輕輕點了點頭。

不管是寧拙真的身上還有和不空門的契約,不能多說,還是寧拙為了自身利益,選擇繼續保留一部分情報,朱玄跡都選擇了認可。

旋即,他手指微揚,法力一吐,催出火焰。

紙張拋到空中,已被點燃,迅速化為飛灰。

朱玄跡轉身離去。

近期,龍黿火靈對朱玄跡更加重視。

朱玄跡來到寧拙住處時,就立即招來了它的注意。

寧拙和朱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