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蛇腦袋一扭,向後面轉了過去,想瞧瞧後面有什麼不妥當的,趁這機會,我父親突然惡狠狠的一口咬在那鬚子上,實際上那鬚子只是純蛋白質細胞,並不堅韌,雖然這東西能夠纏住人的手腳讓人無力掙脫,但卻耐不得人的牙齒亂咬,一咬之下,只聽嘣嘣兩聲,那鬚髯被我父親生生咬斷,我父親和丁思梵驚叫高叫著,撲通一聲跌落到地面上。

死裡逃生,實屬僥倖,我父親和丁思梵哪還顧得上理會那長蟲為什麼發怔,只顧相互攙扶著,爬起來拼命的向前飛逃。

奔逃中他們聽到了那巨蛇身體突然拼命的翻騰起來,砸得宮殿中玉皿銅器的殘片紛飛如雨,我父親只顧飛跑,被一隻漢代的玉飾辟邪凌空飛過來,正擊中他的後腦,砸出一個大血包都不理會,他們一直逃到後面的一處坍塌之處,嗅到濃重的硫磺氣味,知道到了丁思梵說過的那個活火山口,這才喘息著一頭栽在地上,拼命的呼吸著,耳聽著後面的動靜。

那怪蛇在前面發了瘋一樣的折騰,撞擊得整座宮殿搖搖欲墜,還發出了一陣又一陣的磣人的絲絲之聲。

“怎麼回事?”驚魂未定,我父親開口問道:“那東西發什麼神經?”

“我……不知道,”丁思梵只感覺大腦說不出來的麻木,她不知道自己有多久沒有休息了,就這樣一直在這可怕的地下宮殿中亡命的奔逃,她的體力已經耗盡,只要一閉眼,她就能馬上睡死過去。

“掙開眼,不許睡,”我父親兇狠的搖晃著她:“這裡是個地下火山口,萬一你睡著了之後一翻身,軲轆下去的話,那你可能再也沒機會爬上來了。”

“我不要爬上來,就讓我睡吧。”丁思梵嗚嗚的哭了起來:“我受不了了,我真的再也受不了了……”

“受不了又怪誰,”我父親嘿嘿怪笑:“誰讓你平日不好好刻苦訓練來著,戰場上的事,那可是真刀實槍,來不得半點虛假,所以我經常教育你們,平時多流汗,戰時才能少流血……”

說這番話的時候,我父親很是得意於他的“教導”,可是丁思梵最受不了他這種自高自大的模樣,就推了他的後背一下:“夏……大叔,你過去看看那條龍是怎麼一回事?它自己在那邊折騰什麼呢?”

“不管那東西在折騰什麼,肯定不會有咱們的好事。”我父親語重心長的教誨道:“這世上從來沒有什麼神仙皇帝,全他媽的得靠咱們自己……”嘴裡嘟囔著,也知道丁思梵這種城市學生身子嬌氣,有心讓她自己休息一下,就走了過去,向前殿探頭望去。

果然不出所料,那巨蛇瘋了一樣的在宮殿裡拼命的折騰,起因還是那隻陰奼。

不知什麼時候,很可能是我父親踹落那些金塊的時候,沉重的金錠將陰奼砸得血肉橫飛,也許有一滴陰奼的血濺到了巨蛇身上,又或許那怪蛇自己找死,把那一團讓人噁心的毒瘤吞進了肚子裡,總之是陰奼已經在巨蛇的體內安了營紮了寨,就見陰奼如同一隻鋒利的刀子,正沿著巨蛇的脊背一徑向前,所過之處血融肉盡,把巨蛇一分兩半,痛得這沒良心的巨蛇恨不能一頭把自己撞死。

我父親嘆息了一聲,摸了摸兜,竟然摸到了半支紙菸,他把紙菸叼到嘴上,點燃:

“他奶奶的,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夏瘋子在此,有什麼招術就給老子使出來吧!”

(3)破體而出

聽到那巨蛇越撲騰動靜越大,時不時的有圓形狀的上古器器皿被巨蛇擊打得直飛入後殿,落在丁思梵身邊或是直沒入火山口,丁思梵不敢再睡了,實際情況是她已經對我父親產生了強烈的依賴感,知道只有呆在那個醜大叔身邊才是安全的,就踉蹌而出。

她一眼所見到的景象,讓她看得驚心不定。

當她出來的時候,陰奼已經將巨蛇消解溶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