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凍土還堅硬的雪地會硌傷她嫩稚的金蓮,怯怯地回身,朝身後那塊堪比小山的光滑巨石深深凝視,那一瞬間的影像叫蓓芊芊想到了“望夫崖”的傳說。

“你說過,如果我能夠將這柄‘試心劍’完整地拔出來,你就會回到我身邊……夫君,你可還記得呢?”少女雙眼朦朧,幽幽嗟嘆,“你的心真狠啊!可憐我為了你這句話,已在此呆了千年?千年來,我用盡了所有的法,甚至這座‘試心山’已被我削成一半大小,成了光溜溜的‘試心石’了。再過幾年,我就可以把這座山削淨,‘試心劍’就會出來了,到時候,你也就會回來陪我了,哈哈,一想到這兒,我就激動得好想哭呢!夫君,朵兒好想你啊……”少女憧憬中,狂喜不已,眸晶瑩閃爍,一個飛身,橙衣似一道霓虹,隨她翩翩起舞。

蓓馮二人目瞪口呆地看著少女一飛沖天後,斜坐在光滑無比的“試心山”……呃,此時應稱它為“試心石”比較好,它受了少女千年蹂躪,早已不復當年光景。蓓芊芊真怕她一個不小心摔下來,但當少女坐穩後,繼續呢喃的話傳到蓓芊芊耳朵時,她寧願那少女淚眼朦朧中一踏踩空,摔個半身不遂。

少女溫柔地撫摸著“試心石”中突兀的一角,那是一把深深嵌入石中的劍柄,劍身定是深深沒入石體之中的。少女深情道:“夫君,朵兒想你想你了,朵兒不想再等了,一刻也不想等了。你曾說‘試心劍’是神兵,唯有用心意相屬的情侶血液相祭,方能召喚出它的神力!今天,真是個好日,被我抓來的小情侶,還是童男童女呢,‘試心劍’啊‘試心劍’,你有口福了,這麼多年,你理都不理我,想必是怪我淨抓些不忠貞的賤人。現在,我便拿這兩個小娃兒來祭拜你,但願你神力再現,破除‘試心石’的束縛,完好無損地回到我手中。哈哈,夫君,我們就快團圓了……”

少女說罷,“嗖”地一聲,飛落在蓓芊芊與馮思東身旁,居高臨下地審視著跌坐在地的二人,那眼神,十分悲天憫人,幽幽伸出纖手,在半空中描摹著蓓芊芊的臉廓,“是個模樣整齊的好孩。”再看馮思東時,不由蹙了蹙眉,“可惜了,這黑小卻叫人不待見!”

蓓芊芊一面在心裡罵著變態,一面尋思著出,目光戒備地冷凝著這枚莞媚的妖精,卻不自覺地隨著她臨空的手指,感覺臉廓上一有螞蟻爬過,麻癢無比。

“你敢!”馮思東早被少女飄來蕩去的身影,以及瘋癲無常的話語驚呆了,但此時見她欲對蓓芊芊下手,再顧不得害怕,挺身而上。

。。。

 。。。   “哦!”馮思東撓了撓頭,有意無意朝蓓芊芊腕上的降龍桃梨珠看去。蓓芊芊收下療傷的膏藥,送他出門。走過“無涯堂”時,馮思東忽道:“芊芊,我……我想拜見一下玉師叔祖,不知道可方便?”

蓓芊芊有些愕然,狐疑地朝馮思東的眸裡看去,對方立即閃躲開去,垂下頭,十分可憐的樣。其實這“鎖君殿”的全貌,蓓芊芊也沒看清,此時只是跟著馮思東走,見他似乎知道那玄衣惡魔正在“無涯堂”,不由奇怪,同時,心裡也有幾份怯怕,怕變態惡魔一個不高興,又不知道要怎麼折磨她,最好能遠離他,最好現在就逃到朝珏山去救師傅。看了眼馮思東,一個念頭閃過,不如藉著送他出殿,然後……

“師叔祖!新近弟馮思東拜見師叔祖!”馮思東忽然就步上階臺,朝著緊閉的檀木扇門深深一揖。但緊閉的門並未因他此舉而開啟,只是一句清冷的話丟擲,“你且回,你師父應知我鎖君殿的規距。”

“師叔祖恕罪,弟只是慕名而來,師父並不知!”馮思東起身後,竟然大膽地推開雙扇門,蓓芊芊大感不妥,更覺馮思東此舉蹊蹺,步兩步衝上去,卻見玄衣惡魔穩坐桌几,正在揮毫潑墨,此時,睨眸相看的冷光,幽幽更幽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