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周昌帝連連地大聲說了三個好字,臉上紅光滿面,興奮之情一覽無遺,顯見這尊青花萬壽紋尊也是極合周昌帝的心意的。

周昌帝再問,“景王,這座青花萬壽紋尊朕很滿意。聽說這一萬個不同的壽字是你親自寫好了才讓人燒製上去的?花了多長時間?”

“回父皇,去年父皇萬壽的時候兒臣就有這個想法了,那時就想著人趕製了出來送給父皇的。只是兒臣覺得這樣做不夠誠心,這青花萬壽紋尊如何燒製的,是匠人的手藝,兒臣不懂,但寫這些壽字,卻是兒子能做的,自然不能假他人之手了。”說到最後,君景頤頗有點為難地說,“只是兒子駑鈍,這些壽字竟然寫了將近一年。”

把玩了那青花萬壽紋尊一把,周昌帝和顏悅色地說道,“這不是一件簡單的事,難為你有這個孝心了。朕看了,上面的壽字,不止有古缽壽,還有天麟壽,這些都是極難找尋的字型。最難得的是你竟然找著了失傳已久的成鼎壽,不容易啊,花了大力氣了吧?”

得了周昌帝的讚賞,君景頤神情更淡然了,不見絲毫驕矜之象,“回父皇,這些壽字是兒臣閒暇之餘翻閱典藉寫下來的,並沒有花多少時間,反而讓兒臣從中學了不少東西呢。”

“好,謙遜不居功,你這樣,朕很滿意,賞!”

謝意馨是個閒暇時會寫上兩帖的人,在書法這一塊上比別人多了兩分興趣和興趣。從那尊青花萬壽紋尊被人抬上大殿後,她就一直仔細地盯著,越看越發地覺得它賞心悅目。

君景頤是個很有毅力的人,只要他想做的事,總能把它做得漂漂亮亮的,這回也不例外。只是他的老對手寧王也不是吃素的,不可能讓他專美於前。再加上前幾天因為屈晉涵一事被牽連,寧王會送什麼來超越君景頤挽回周昌帝的印象呢?還有君南夕,會送些什麼呢?

謝意馨裝作不經意地掃向兩人,周昌帝讚揚君景頤,君沂鈺神色絲毫不為所動,似乎成竹在胸?而君南夕,謝意馨不敢細看,僅匆匆掃了一眼,只記得他臉上沒有異樣,不由得鬆了口氣。突然,她意識到自己竟然在為君南夕擔憂時,不由得失笑,自己竟然這麼快就把他劃入到自己的陣營來了麼?

罷了,都指了婚了,他們也算是一條繩子上的蚱蜢了,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她擔心了就是擔心了,沒什麼好矯情的。這麼一想,謝意馨的神色更坦然了。

接下來,輪到寧王獻禮時,內侍高唱,“寧王,獻上佛經一本!”

寧王出列,“父皇,這是兒子親手書寫,又請高僧誦讀百遍的經書,兒臣希望父皇以後都能龍體康泰,壽比南山。”

周昌帝從內侍手中接過佛經,甫一開啟,一股血腥味衝面而來,當下他的神色便凝住了,虎目看著寧王,眸色極深,“這是什麼意思?”

眾人一看,不對啊,出什麼狀況了?謝意馨也從周昌帝眼中看到一絲震驚,一個大膽的猜測劃過她的腦海,不會是她想的那樣吧?

“兒子知道最近兒子惹父皇動怒了,您還差點氣病了,兒子聽聞後是又愧又悔啊。這本佛經,是兒子用了三天的時間寫的,只願父皇以後都能和順安泰。”君沂鈺跪在大殿中間,神色難掩愧疚。

周昌帝神色複雜地看著這個兒子,手上不厚的佛經彷彿重逾千斤,最終他嘆了口氣道,“你起來吧,朕已經查清楚了,屈晉涵所做之事與你無關,你不必過於自責。這本刺血為墨的血書佛經,朕收下了。不過以後你要好好愛惜自己,萬萬不能這麼做了。唔,你母妃也恢復淑妃之位吧。”

什麼?血書佛經!眾人只覺得腦子轟的一聲,為寧王的大手筆所撼動。難怪寧王的臉色比之前蒼白,十隻指頭還纏上了白紗布,他們先前還以為是前幾日寧王受皇上訓斥他母妃又被貶吃睡不好所致,現在看來,完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