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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名下的土地那樣多著哩,他死守的土地盡充了公,剛蓋的好房子也分給了別人。南久也分得了土地分的了房子,他分得的房子就是過去賭博輸出去的。他覺的國家對自己這樣好真的感激涕零,逢人就說新社會好,新社會養人。到了後來入社時,別人還都存點私心家裡或多或少的留點東西,他則不然將家裡所有東西全都獻了出來,當然了,他也沒什麼可向外拿的,也就是口吃飯用的鍋,他家裡就這一樣東西了,給了公家後他一家人就跟著吃大食堂了。他成份好,赤貧嘛,思想好,上級看中的就是這種身份,指定其為歐南村大隊隊長,他真是邁步走在報紙上,腳腳走字。
新社會賭博這種陋習被徹底剷除了,但酒並沒有禁,他就憑了當隊長這種小官之便大喝特喝,術業有專攻,既是專攻其業必精,他的酒量特大,生產隊那時的糧食酒酒勁那麼大,他一氣能喝四五斤。那時剛解放,新社會剛確立,社會制度比較清明,當個官頂多也就比社員能多吃口,多喝口,想多落幾分錢是萬萬不可能,再說了像南久這樣的人是隻看眼前不顧久遠,像古書上說的那些歷代起家的帝王一樣,不治產業,根本不為子孫計,給他貪汙的條件他也不做。雖是當了官他家窮的仍是揭不開鍋,一到晚上村裡人都怕他上門,讓他借米借面借的怕了,陳帳爛堆的如山也不見他還。他有個毛病,進了你家的家門你若是沒有東西借給他,他也嘻嘻哈哈想法在你家裡吃一頓,喝一頓,他當著官又沒人敢得罪他太深。那時不似現在村裡有這麼多大大小小的建築隊,那時蓋屋修房仗了請人幫忙助工不用花錢,從來沒人上他門上去請他,不過每每他總能不請自到,而且還總是拖拉機式的孩子老婆全帶上,一起撲到人家去吃飯,也正因此人們才不敢請他去助工。他是晚來得子,別看歲數不小了可孩子很小。話說到這一年的大年三十,實在是沒有面包餃子,四下裡借,借了數圈也沒借到,氣的他回到家直罵:“該死的小氣鬼們,又不是不還你們,一個個嚇的!”背起了坑頭上的半口袋地瓜干與紅高粱就去了河溝集,臨出門妻子領了孩子站在門口叮囑了多少遍:“千萬可別買成酒,家裡實在沒東西過年了。”他非常厭煩,“臭婆子叨嘟啥,我怎能沒出息到那種地步!”他一路下著決心:絕不買酒,決不買酒。那時是不準做買賣的,特別糧食更是嚴禁私自交易,不過到了過年時為了讓沒備下糧食的人也能過上年往往有關部門也便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裝做看不見,就是嗎不能餓死沒眼的家雀。大街上滿是半露半藏帶了小半袋米麵的人。南久到了集市上歪了個頭臉不敢向賣酒的那個方向看,可腿卻是不聽大腦指揮,走到酒氣極重的酒販子跟前,心裡還安慰道:只看一看。
他是何等的出名,無人不認的他南隊長南大杯,“喲,南大叔來了,快,快償償這陳釀。”“不喝,不喝,忌了。”“唉,快償償吧又不收你錢。”一聽如此之說心裡動了動:要不稍微償上口?嘴上說著“不”手上將酒提接過了一仰脖,下去了,又顫了顫酒提將裡面剩餘的幾滴盡倒在自己的口中,一點滴也不讓它浪費,喝完咂著嘴說:“不怎麼樣,不怎麼樣。”“弄點吧?”酒販子笑嘻嘻的說,他嘴裡說著:“不了,不了。”可腿卻不邁動。那酒販知他的秉性也不待他同意就提過一個壇罐來說:“你也沒帶盛酒器來,這個罐白送你。”說著就給提了十來斤酒,“太多,太多!”他搶著不讓提那麼多,“還必須一頓喝上嗎?天長日久呢!”酒販塞副。他接在手中將所有的將要換米麵的東西全給了酒販子。
抱了酒罐子回家一路上直啜舌,還在想:“這回家吃啥呢?唉,再硬了頭皮去借點吧,老莊鄉的哪能狠的看著我過不上年呢!”他眼瞅著懷裡的酒饞的嘴裡直流哈拉子,想著回家再喝。想法雖好可一個不留神饞蟲作怪,猛地裡呷了口,既有了第一口便難免第二口,他是邊走邊喝,越喝越多。是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