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他就是目前負責反間諜工作的路明,他在等凌雨琦,因為這些天已一度消失的梅花黨活動又開始頻繁起來,而且還收到了他們的電波!他想跟她商量,如何才能把龍飛調回來負責這個案子。龍飛因在南京做地下黨的經歷而受到造反派的迫害,眼下正在公安部的農場勞動。

凌雨琦進來了,路明請她坐下。

“凌雨琦同志,現在形勢越來越嚴峻,梅花黨又開始活動了。我很擔心他們近期會對我們的社會章》我們的人民造成更大程度上的損害!可是我們局裡的人手越來越少,許多人都下放勞動,有的被關了牛棚,有的則被隔離審查,你說,讓我這個光桿司令怎麼工作?你上次提出的意見我已向上面彙報了,他們說可以考慮,但必須有一個人做擔保。”路明激動地說。

“擔保什麼?”凌雨琦說。

“他們擔心他逃走啊!”他說。

“那我來擔保好啦,他是不會逃走的!”

“好吧,有你這一句話,我也就放心了!其實我也沒辦法,一切都得聽新當權的革委會的啊!”他說著把那張蓋上圖章的調令給了凌雨琦。

凌雨琦激動地看了看這張調令。

“祝你一路順風!”

“謝謝。”凌雨琦離開了辦公室。

這是一個冬日的上午,凌雨琦要去市郊的農場調回龍飛。當她開著吉普車趕到農場總部時,已經是中午了。

她把調令給農場的領導過了目。

農場領導也沒說什麼,就讓人喚來龍飛,要他回去收拾一下,然後跟凌雨琦回局裡,有任務派給他。

龍飛深深地看了凌雨琦一眼,也不說什麼,回到寢室把自己的東西一股腦兒收拾好了,就上了她的車。

吉普車向城裡的方向飛馳。

“我沒地方住。自從南雲自殺後,我的房子就被查封了,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龍飛感慨萬分地說。

“你可以先住到局裡的宿舍,但那裡不方便。這樣吧,你先住到我那兒去,反正我的房子空著,我如今和父母一塊住。”

“這怎麼行?”

“你別管。”她說。

“人家會說閒話的,”他看了她一眼,“我倒沒什麼,可你——”

“讓人家去說好啦!”

“這對你不好。”

“有什麼好不好的,我們是同事,應該互相幫助。”

龍飛感激地看了她一眼,不再堅持。

吉普車在凌雨琦的住宅門前然而止。她跳下車,把門開了。

龍飛揹著行李呆呆地跟在她身後。

“進來呀!”

龍飛進去了,他以偵察員的目光打量著這間屋子。

這是一套二居室的房間,分為內室和外室,外間自然當作客廳。房間裡有簡單的傢俱和生活必需品,整個屋子顯得井井有條章》整潔乾淨。看得出來,這是凌雨琦剛收拾好的。

龍飛放下行李,不知道該怎麼感謝凌雨琦才好。

這本來是凌雨琦的結婚用房,但“文革”初期,她的男友張揚突然失蹤,兩年沒音訊。凌雨琦以為他死了,就不再住這兒,以免見物傷情,雖然還沒來得及跟他登記結婚,但畢竟她在這兒跟張揚度過了難忘的幾夜。

往事不堪回首。如今,隨著時間的推移,她漸漸已把張揚忘了。

龍飛在凌雨琦的房間裡安頓下來。

凌雨琦的男友張揚突然失蹤,龍飛略知一二。現在,當他看著臉上有點憔悴的凌雨琦時,不由脫口問道:“你那男友有訊息了嗎?”

凌雨琦搖搖頭,然後掉轉話頭把PP組織的最新活動情況說了一些,望著龍飛:“他們的活動範圍越來越大,還發展了不少新人。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