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竟然敢查我!你看看,現在外面都是人,只要你能喊出來,就一定會有人來救你們,可惜,可惜呀,你是個啞巴,你就眼睜睜看著你心愛的呂小姐怎麼爽吧,哈哈……你叫啊,你叫啊……”

徐鏗憤怒地瞪著葉柏青,張大嘴巴咆哮,卻發不出任何聲音。他整張臉因為連番暴打而變形,淚水混著血水一滴滴落在地上。他絕望地看著我,痛苦地用頭和身體撞向車體。

從車窗可以看見外面人頭攢動,應該正值上下班高峰期,只是誰也沒有覺察到這輛普通的貨車車廂里正在或者將要發生什麼樣的慘劇。我欲哭無淚,誰能來救救我們,誰能來救救我們!眼見阿成那張帶著刀疤醜惡的臉離我越來越近,我無助地閉上了眼睛。

“知道什麼叫絕望了吧,知道什麼叫恐懼了吧,哈哈,真好玩。”葉柏青的話打斷了阿成的進一步行動。他瞬間像變了一個人,蹲在徐鏗身邊,輕撫著他臉上的傷,和顏悅色地說:“徐鏗,你原諒舅舅好不好,我今天這樣做也是迫不得已,我不想傷害你,更不願意傷害呂小姐,今天若不是找到呂小姐時沒從她身上搜到東西,我也不會把你們綁到這裡來。二十年前姐夫的死,我也很難過,我不敢說我一點兒責任沒有,但那時也是情勢所迫,如果徐氏真的交給你,你捫心自問,你能比我更懂經營嗎?你連一個字都說不出來,怎麼管理一家那麼大的公司?至於那個姓莫的,我只能說他咎由自取,他以為他偷到國威揹著我藏了二十年的遺囑就能要挾我了?還天真地要我交出徐氏的全部股份還給你,我呸,我葉柏青生平最恨被要挾!你說說,你要是我,你怎麼辦?乖外甥,我什麼都告訴你了,你就點個頭,讓呂小姐把東西交給我,我們就當什麼都沒有發生過,行不行?”

徐鏗沒有猶豫,看我一眼,點點頭。

葉柏青大喜,起身走到我跟前,維持剛才輕聲細語的姿態:“呂小姐,說實話,我真是由衷地佩服你,你這麼年輕,卻這麼勇敢,還這麼漂亮,難怪我那兩個小外甥都被你迷得神魂顛倒,說句為老不尊的話,我要是年輕二十歲,也會對你動心。扯遠了,呵,其實說到底,這都是我們徐家的事,你也是為了徐鏗,現在既然徐鏗都點頭了,你也點個頭,把東西交給我。聽說你和徐鏗就要結婚了,到時我葉柏青不僅到場祝福,還要送上大筆賀禮,哈哈,怎樣,我未來的外甥媳婦?”

我使勁地嘟起嘴,向葉柏青示意我想說話。葉柏青想了想,把我嘴上的膠帶撕開。

長時間的捆綁已經使我體力透支,我虛弱但是一字一句地對他說:“葉柏青,你說的話我一個字都不相信。把你這樣的壞人繩之於法,不僅是徐鏗和我所願,也是我爸生前的遺願。我知道徐鏗為什麼要點頭,他也明白我為什麼要搖頭。東西只放在我一個人知道的地方,你若再敢動他一下,我保證警方馬上就能找到,所以,你還是別作夢了。”

葉柏青的嘴角抽動了一下,他的目光由剛才的柔和逐漸變得暴戾。他迅速地又將膠帶粘在我的嘴上,然後狠狠地給我一個大嘴巴。我被打得耳鳴頭暈,臉頰火辣辣地疼。

“我最討厭被要挾!我說了我最討厭被要挾!不讓動徐鏗是吧,好,那我今天就讓阿成好好地動動你!”

感覺到阿成的雙手和氣味在我身上肆虐,我絕望地閉上了眼睛。這樣的時刻,我不願意看到徐鏗,更不願意接受他的目光。我到今天才知道什麼是絕望。被人逼至沒有選擇,那不是絕望,那是無助,自己切斷自己的路,才是真正的絕望!

“譁!”的一聲,應該是玻璃破碎的聲音,緊跟著是“啊”,人群中發出驚叫聲。我驚懼地睜開眼,看見徐鏗的半個身子已經掛在車窗外!沒來得及反應是怎麼回事,車子突然失控,我只覺得一下劇烈的衝擊,便什麼也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