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能才行。

所以李肆才要在年會上統一部署,讓皮行鞋行、青鐵五金行和馬燈行先到廣州開鋪面,而琉璃坊怎麼進去,還得看跟安合堂能談到什麼程度。

這些都是試探觸手,接著李肆就沒繼續廣州的話題,而是跟大家討論起來年擴產和年終福利等議題。等年會結束了,跟段宏時翼鳴老道碰面時,這才說起了進一步的規劃。

“廣州的官場,那就是個沒有皇帝的xiǎo朝廷,貿然過去可不好。特別是你,現在可不能去,得到有了官身才能考慮,否則一個xiǎo班頭都能在官面上整治你。”

段宏時對廣州官場也很有些顧忌。

“先伸觸角嘛,再說安合堂那邊應該會是助力。”

李肆點頭受教,現在確實不是去廣州的時機,除非只是旅遊。

“船幫,即便能在廣州的官場hún得開,不應付好北江的船幫,要走北江作生意,那可是大麻煩。”

翼鳴老道在丹霞山修道,不知怎的,對這船幫之事還頗為了解。

“應付?可不止是應付,我想的是怎麼對付他們。”

李肆有之前收納連江船幫的經驗,對這船幫在商事上的重要xìng,領會得更深。

“那可不止是官面上的事,而是江湖之事。”

翼鳴老道搖頭,顯是覺得李肆太過託大。

船幫,就是來往江河行船拉縴之人,他們聚合起來,就有了船幫的組織。但跟武俠xiǎo說裡的幫會不同,沒有幫主舵主之類總堂分壇之類的嚴密組織,控制著船幫的,也都是船工船主一肩挑的個體戶。

在這康熙年間,朝廷威壓重,船幫的草根xìng質還很濃厚,還沒出現一聲號令,一江翻騰的豪強,大大xiǎoxiǎo的船主本著聯誼互助的目的抱團,就是一個吃力氣飯的行會。

既然是行會,就決定了他們有壟斷本xìng,一旦協調出了一種博弈相處的模式,幾代人傳下來,那就成了規矩,絕不可逾越。比如誰跑哪些路線,接什麼生意,運什麼貨,收多少運費,那都是有規矩的。船幫內部自己要違反這規矩,就要遭到懲罰,而外面的貨商要想找到省運費的辦法,改變受他們拿捏的處境,那是難以登天,除非是官商皇商那種可以自己供養船隊的巨頭。

這船幫還有一大特點,他們跟沿路官府基層有盤根錯節的聯絡,所謂基層,包括地方的巡檢司、地方稅關、縣府江尋和綠營汛塘的水巡等等。整治零星船主沒事,可要破壞船幫的規矩,從xiǎo的噁心事到大的黑心事,有這些官府基層遮掩甚至幫手,應付起來可是焦頭爛額。

之前李肆能控制英德段的連江船幫,乃至對整個連江船幫都能話事,原因是多方面的。一方面是連江貨商不少都自備貨船,自養看書}}就來W}船工,船幫的勢力不強。另一方面,李肆壓住了浛洸廠,再有李朱綬的幫手,劉興純又被放到了浛洸巡檢司,同時還手握英德練勇,幾管齊下,這才奏效。

而北江船幫完全不同,北江運量是連江好幾倍,龍蛇hún雜,北江商路在英德段又沒重要關口,李肆算是個局外人。

簡單說,船幫是另一個社會,有另一套規矩,也就是所謂的“江湖”。【2】

不控制船幫的話,自己養船隊,就算有銀子造船,也沒處找船工。再說李肆也沒當行商的打算,對付這船幫,他是別有用心。

“處置江湖事,還得江湖人。”

老道搖頭晃腦來了一句,一張鳳目含怒的俏麗面容跳入李肆腦海。

“那要看是誰的江湖。”

李肆低低自語著,將那面容揮開,他對嚴三娘可沒那方面的想法,更沒想著靠nv人去打江山。

他這話沒說完,下半句是“當然是我的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