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

而雙桅快船,一個時辰行駛二十里已經不錯了。亦步亦趨,銜尾緊扣,跟蹤的跡象昭然若揭。從午後開始到現在,整整跟了三四個時辰了。

“嗯,確是衝著咱們來的!”另一個手長腳長,身邊斜靠著雙刃斧的三角眼中年人眉心緊鎖,“這種船隻很少見,不靠近很難分辨船籍在何處。這段江面的朋友我都熟悉,似乎從來沒見過這些人。但不知是何來路,衝咱們而來又為了什麼?這附近的水賊們看了旗號都該知道這是咱們紫藤蘿雲家的船,在這條江面上走了幾十年了都沒事。可今兒這架勢有點不大對頭!”

“不能等他們靠上來。”第三個長了一雙金魚眼,又厚又大的一張鮑魚嘴中年人,金魚眼一翻,“可別驚擾了東主,大意不得。”

“你的意思……”留大八字鬍的人問。“現警兆,必須及早消除禍患。”金魚眼再翻,殺機隱隱。

“這……”

“我們要先下手。”

“但……如果弄錯了……”

“不會錯的,夏老哥、”金魚眼中的兇光更熾,“一定是衝咱們來的,早些打了斷是上策。以他們的航,遲早被他們攆上,一旦交起手來,咱們受得了,東主受得了嗎?萬一有了三長兩短,咱們擔當不起,老哥。”

“這……我看還是通知冷隊長,看看他的意思再說。”留八字鬍的中年人謹慎的吩咐道:“鄭兄,旗號知會其他船上的弟兄。我不希望東主受驚,讓護衛船都靠過來,同時通知冷謙冷隊長。”

“好的。”三角眼中年人應喏,出艙而去。旗號出去不久,船隊隊形立變,就好像一條大蛇突然變成了千爪蜈蚣,每隔一段距離就會有幾艘快船脫離船隊掉頭駛向船尾,而其他的船隻則是加航行。

不一會兒這些掉頭駛過來的船隻就在近百米寬的江面上排成了四組楔形陣,一字橫開等待著後面迫近的雙桅梭形快船。

但見暮色裡,幾道黑影從船間橫向掠起,身形如鷗鷺鵜鶘,迅若電閃,在江面船間逆風掠走,如履平地一般,很快就攢射到了先現敵情的那艘船上。

打頭的正是雲家玄衛外勤執行隊長冷謙。甫一降身,便沉聲向船上人問道:“怎麼回事?是水賊嗎?”

留有八字鬍的中年人施禮過後,站在目泛寒光的冷謙身側,指著隨後跟進的那些雙桅梭形舟,道:“請看那些梭形舟,冷隊長,在下敢保證,那絕對不會是水賊,我雲家的船隊在這條江面上航行幾十年了,這附近打食兒的水賊大都認得我雲家的紫藤蘿旗號,而且他們也沒有這種制式梭形舟,應該是某一方的勢力,而且很明顯是衝著我們雲家來的。”

“你確定?”

站在中年人身後,貌相醜陋長著一雙金魚眼的漢子搶前一步,道:“冷頭,錯不了,這幫雜碎一定是衝著我們雲家來的,怎麼辦?打不打?”

冷謙沒有說話,轉目在四周打量了一下,又回頭看了看已經在這當口航出去老遠的雲家主要人物所乘的坐船,最後將眼光落在了左側的洲岸上,眼神當中殺機頓現,凝聲道:“靠岸,將他們引到岸上解決,我們人手有限,又不善於水面作戰,隱身那片蘆葦蕩裡靜待有利的戰機。”

“好的。”金魚眼的漢子應聲答道,神情之間很是興奮,一看就是個好戰的傢伙,絲毫沒有考慮到己方根本就處於劣勢,回頭吩咐道:“兄弟們旗號,轉帆,靠岸。”

話音乍落,早有旗手打出了旗號,一時間,所有斷後的雙桅快船紛紛側轉風帆,衝向洲岸……

此時,跟在雲家船隊後面的梭形舟也現了目標隊形的變化,暫時減緩了跟進度,迅疾的靠攏在了一起。雖是遠在裡外,但也隨著轉帆緊盯不放。

幾十艘梭形舟上面全是黑衣蒙面人,各個身上都寒光閃爍,顯然是帶好了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