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之時已有好幾個宮娥倒在了地上,皇帝被內侍宦官們圍在中間。眾侍衛操刀向著蝙蝠砍去的時候那蝙蝠忽然翅膀一振一一化出人形,駭得一干侍衛登時呆立當場仿若木雞。

一雙泛著冷冷光芒的藍色眼珠盯著那五彩冕毓之後的年輕面龐,眼睛的主人嘴角泛出一絲冷笑:“來吧,向我臣服吧。”

“荒,荒謬!”年輕的帝王雖是恐懼非常卻是強自鎮定,“朕乃天子,九五之尊。爾等妖孽如何敢在朕面前放肆!”

“天子?”那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伸手插向皇帝的頸項之間,只是一柄鋼劍以更迅捷的姿態橫在了他面前。

“你果然還是出手了。”那人看著攜劍而來的人藍眼睛裡流露出惋惜。

遲墨昂首一甩手劍鋒震顫,一張稜角分明的臉在明滅不定月光下只有殺意凜然。

“長老,我來。”藍眼睛身後棕色頭髮的安東尼上前一步瞪住遲墨說。

遲墨身後一襲藍衫的沈白踏步上前同遲墨並肩而立,緊繃著一張清俊的臉,指間銀光閃動。

雙方的僵持之勢轉瞬即逝,對方的優勢顯而易見。遲墨手中清光流瀉幻出重重劍幕封住了對方所有可能攻過來的方位。

沈白向後一躍已退至皇帝身旁:“請陛下勿驚,貧道等人是來救駕的。”手訣一挽,念動咒語在皇帝周圍佈下了結界,一圈熊熊烈火將皇帝圈了起來。銀和烈火是他知道的可以用來對付那些遠渡重洋而來的妖怪的辦法。沈白的目光緊緊地盯住那些圍攻遲墨的妖怪,一瞬不瞬。

劍破長空穿過一個栗色短髮少年的身體帶著那少年直飛到遠處釘入宮牆猶自嗡嗡顫動不止。圍攻的黑衣人絲毫不為所動,依然將遲墨圍在垓心。

驀地,一片帶著寒意的白光以風雷電掣之勢將遲墨周圍的黑暗掃開,那包圍圈頓時散開。散落開的黑衣人們,或驚或懼地看著遲墨左手之中翻飛的銀刀化出清影萬千。那藍眼珠的男人和安東尼對望一眼猛然同時出手從兩邊襲向遲墨的前後心窩。

遲墨眼底的笑意一閃而逝,手中銀刀指左打右招式怪異起來。在安東尼的細劍就要觸到遲墨的衣裳時,一襲月白衣衫的莫青飄然而至,只伸出食中二指輕輕用力安東尼的細劍立時短了三寸。只這三寸足以讓遲墨刀鋒一轉對準了藍眼珠的男人將一身本事施展開去。

安東尼眸中怒火陡升,對著正夾著他斷劍劍尖的莫青猛地撲了過去。莫青看著一瞬之間已經掠至自己眼前的男人將指間劍尖一抖,但見流光一抹,“噗”的一聲安東尼的肩上飆出血來。

散入空氣中的血腥味讓這些嗜血的妖怪精神陡然為止一震,紛紛眼底泛紅撲向了周圍對他們而言毫無還手之力的宮娥太監侍衛。眨眼之間金水橋畔血流成河,只是愈加濃重的血腥味更有力地騷動著這些妖怪最原始的慾望。一個已經露出尖耳獠牙的少年不顧烈火焚身的危險毅然衝進火圈之中。

沈白身後是皇帝,所以沈白不能抽身避開只能揮出銀絲迎向那幾近瘋狂的少年。沈白身手矯捷,手中銀絲猶如銀蛇亂舞將他和皇帝罩住。越來越多的小妖衝進火圈之中,終於沈白力有不逮肩上被不只是哪一個的利爪撕開了一道狹長的口子,沈白咬緊嘴唇沒有發出一點聲音。嚐到了甜頭的小妖越發興奮地撲向沈白,沈白眼前一花一個極長大的身影擋在了他面前:“我來。”入耳的是成嵩沉悶的聲音。

不多時,呂徵和方赭也相繼到來。此時遲墨、沈白、莫青、成嵩四人身上皆是血跡斑斑,對方也是傷亡慘重,除了藍眼睛的男人和安東尼只剩零零散散幾個小妖。

方赭看著宛若修羅場的金水橋喧一聲“慈悲”飛身入場,呂徵緊隨其後。兩人將散落場中的小妖收拾了便分別去幫遲墨和莫青。

“師弟。”方赭叫住呂徵扔給他一對爛銀打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