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駿自認為是個性子冷淡的人,他很少因為別人的事情而生氣。

但不知道是不是大腦被酒精刺激了,聽完若木的話,他一反常態,只感到心中憤憤不平。

若木的父親怕她受侵犯,不是為了保護她,而只是為了她嫁人的時候,跟婆家要個好價錢!

這不就是把女兒當作可以交易的貨物了?

竟然會有這種父親!

但轉念一想,也沒什麼好奇怪的。

這樣自私自利的人,自己身邊不就有一位……

想到父親,蕭駿心中發苦,這些年來,父親也是把他和寒露當成了工具。

自己在事業上對父親的用處不大,但他活著就是讓父親減輕罪惡感的。

帶著負罪感對一個人好,並不是愛。

更何況,對於他這樣一個病秧子,父親還要提防著,可能父親壓根就沒把他成親人吧。

至於寒露,父親對她的利用就更明顯了。

寒露為父親打理公司,勤勤懇懇,一直很聽話,可到頭來,連追求愛情的權利都沒有。

父親利用他的權勢,讓寒露的男朋友司南進入了機密性極高的研究所工作,三年才能和外界聯絡一次,而且是在研究所監控下。

寒露曾自嘲,牛郎織女還能一年見一次,她卻三年才能見一次。

即使在這種情況下,寒露也不想放棄這份感情。

幾個月前,寒露趁著司南休假,偷偷在各地度假旅行,後來寒露還計劃和男朋友私奔。

但她根本不知道,從一開始,父親就知道她和司南在一起,父親早就用了極其不光明的手段,威脅司南,逼他放棄寒露。

所以旅行結束的時候,司南狠心地當了負心漢,讓寒露對他死心。

父親之所以這樣做,就是因為他要好好利用寒露的婚姻打通一些關係。

物盡其用,是父親做事的原則。

在他的眼裡,或許每個人都是物品。

所以他和若木的父親,本質上都是一樣的。

只不過,父親有錢,可以體面地把人當成工具,而不需要像若木的父親一樣,赤|裸裸地表現出自私的一面。

蕭駿感到一陣悲哀。

不知道是人性本來就陰暗,還是他只看到了這一面。

“阿駿少爺,您想回房間,還是在這?如果您在這,我就趕緊打掃一下……”若木又問了一遍。

“扶我回去吧。”

他心情糟糕,只想回到自己的房間裡去,躺在乾淨舒適的床上,這間酒窖給了他太多壓迫感,他已經不想在這過夜了。

於是手撐著地面,試圖自己坐起來。

但受過傷的手根本使不上勁兒,一碰地面又痛起來。

若木趕緊過來扶住了他。

蕭駿本能地排除這樣的觸碰,但若木沒有鬆手。

她慌忙解釋道:“我已經跟魏叔說過了,我不會陪你睡覺,魏叔也答應了,他說我只要做好本職工作就好,所以您不用擔心,您不希望我做的,我都不會做,我就是扶您回房間休息。”

她倒是挺乖,也夠傻的。

魏叔之所以不強求她,是因為魏叔知道,這不是若木答應不答應的問題,而是蕭駿自己不想要她。

所以接下來,等待這姑娘的,將是更加噁心的交易……

蕭駿說道:“只要你不煩我,我就不會辭退你。”

他頓了下,又說道:“我甚至可以幫你留下來。”

若木眼圈紅了紅,“我會好好做事的,不會讓你煩。”

蕭駿點了下頭,把胳膊搭在若木的肩膀上。

他身邊需要一個這樣安靜本分的人來照顧他,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