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來。你每年這個晚上守夜之後,第二rì回成都路上,是不是都要在這裡歇息一下?這些人肯定是專門為你設下的埋伏,你惹上了什麼禍事?”

荀木楊確實每年都會路過這裡。因為通宵未眠,困頓異常,路過這裡就不由自主進了店,找個房間睡到下午,再繼續趕路回成都去。每次都沒有怎麼注意店裡夥計的相貌。但門口那個jīng瘦的矮子,和送酒菜的這個jīng瘦的長臂高個,相貌都很奇特,他肯定是第一次見到。

他輕吸了兩口氣。這才注意到,空氣中漂浮著一種淡淡的血腥味。

黃玉已經拔出劍來。兩人到走廊外,才發現這個兩層樓的客棧,上下十餘個房間,全部空無一人。他們竟然是僅有的兩個住客。其實並非是沒有別的客人,而是他們全部死了。有的地板上還殘留著血跡,屍體都已經不知所蹤。黃玉越看越覺得心裡發毛:“此地不宜久留,還是早溜為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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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來到大門處。剛剛還在門內櫃檯中守夜的矮瘦得就像一隻猴子的那個夥計竟然也不知哪裡去了。櫃檯空空如也,但是油燈卻還點著。荀木楊懶得過問,直接一拉門閂,將吱吱呀呀的木門拉開。二人正要邁步出門,卻雙雙一怔。

門口本來是幾道石階,通往不遠處的驛道邊的一塊停馬車的空地。但此時此景,卻是讓人目瞪口呆。木門拉開之後,裡邊是一堵結結實實,密不透風的土牆。就好像這裡從來沒有開過門一樣。

“開什麼玩笑……”荀木楊心中大奇,“只靠這一堵牆,就想把我關在這裡?”那一雙雌雄霜雪劍頓時隨著他意起,雙雙出鞘,凌空往前猛刺。雙劍深深插入土牆內,只微微露出兩個劍柄。他接著雙手結印唸咒,只感覺土中雙劍上真氣流動,轟然一聲巨響。土牆爆裂開來,飛出無數碎土。

荀木楊收了雙劍。黃玉湊前一看,這牆竟然不知道有多厚。土牆被炸出一個三四尺深的大坑,卻依然是一絲光也不透。

“這不是一堵牆,”黃玉阻止荀木楊,讓他不要再浪費真氣,“這是‘土遁·厚土封葬’!”黃玉自小在半星谷學習五行遁術,有所耳聞。土遁術的絕頂高手,能將對手埋入幾百上千丈的深土之內。縱然你有通天之能,為厚土所困,本事再多也使不出來,只能在土中被活埋致死,從此便人間蒸發,再也找不到一點蹤跡。即便對方也會土遁之術,由於被埋極深,一口氣浮不上來,也照樣會被困死土內。所以名為“厚土封葬”。中了此招,唯一不缺的就是葬身之地!但黃玉所見識的“厚土封葬”也不過是將幾個對手葬入土中。想這樣竟然把整個客棧都埋入土中不知多深的絕技,也是見所未見聞所未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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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7 火土之劫

“嘿嘿,兩位高手,不用這麼緊張嘛!”空中忽然飄來一個尖細的聲音。荀木楊的霜雪劍如蛇一般探起頭來,望著天花板上蹭蹭作響。

黃玉抬頭一望,卻看到原來是那個瘦小的守夜夥計,竟然用手指和腳趾各抓住天花板上四處細小的縫隙,悠閒地迎面朝下,掛在天花板上嬉笑。他頓時施展輕功揉身而上,一招“白虹貫rì”直取這怪人的咽喉。

本來這客棧裡地方狹小,他自己使“雲海劍法”當然不如荀木楊的御劍術方便。但是荀木楊的雙劍威力實在太大,他真擔心這雙劍發起狂來,把好端端一座客棧給拆了。他們可是在不知道多深的地下。房子塌了更是無處可逃,死得更快。不如他搶先應付這個小賊。如果能將他擒下一通逼問,至少問出這客棧在多深之處,說不定能找出脫身的辦法。

他本以為這小賊背身懸在天花板上,根本無路可逃。卻沒想到這人身形敏捷無比,他劍鋒還沒到,這人已經將兩腳放空,僅僅用手指抓著天花板上的縫隙,像猴子一樣靈活地在板上游走,猶如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