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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兒,他們一步步的逼我,非要將我逼上絕路不可,你告訴我,我到底該怎麼辦?!”

藍華容怔怔地聽著,耳畔的墜子瑟瑟而顫。她說不出一句安慰的話來,只是輕柔地將他抱住。聽得簡璟辰的呼吸聲越來越重,話語也越來越悲傷,心尖疼痛難言,想著要令他高興一些,想起日間那事,面上一紅,在簡璟辰耳邊低低地說了句話。

簡璟辰猛然抬頭,湧現驚喜之色:“是真的?!”

藍華容含羞帶笑低下頭去,簡璟辰愣了一瞬,緊緊將她抱住,輕聲道:“容兒,你真好,這實在是個好訊息,我終於要做父親了。”

藍華容見簡璟辰如此高興,眼中也迸出幸福的光芒。簡璟辰子息艱難,雖有側妃姬妾十餘名,卻無一人為他誕下一兒半女,也曾有姬妾受孕,卻又都不慎流產。自己肚中的這個,如果順利誕下,將會是他的第一個孩子。想到將為自己所愛之人生下孩子,藍華容雙頰暈紅,朦朧的月色下,如院中的海棠般楚楚動人。

簡璟辰心中高興,也一時忘記了重重心事,抄手將藍華容抱了起來,大步向房內走去。 藍華容嬌羞地環住他的脖子,聽憑他將自己放在床上,感覺到他輕柔地親吻著自己,由眼至面頰,溫熱的氣息撲入耳中,他迷醉的聲音喃喃喚道:“容兒!”

藍華容聽他這聲‘容兒’的呼喚,與他先前呼喚自己時截然不同。竟飽含著徹骨的思念與糾纏、不捨與迷離,不由心頭一顫,眼中閃過悲憫妒恨之色,仰望碧紗帳頂,痛苦地閉上了雙眼。

睡到後半夜,風勢漸大,下起了入秋以來最大的一場雨,鋪天蓋地。

藍華容被暴雨擊打屋簷的聲音驚醒來,正待坐起,卻發現身邊空空。她忙披上衣衫,趿上繡花鞋,輕手輕腳走至門口,正待拉開房門,外間的對話聲穿透風聲和暴雨聲傳入她的耳中。 “你說什麼?!”他的聲音是那般焦慮,還帶著幾分絕望。

左端成的聲音響起:“王爺,劉內侍剛才是冒雨偷偷出宮來告知我這個訊息的。他聽得清清楚楚,皇上的長子,當年和思清公主的母親所生的那個孩子,叫璟琰的,並沒有死,是慕王妃將他藏起來了。現在慕王妃以此為要挾,要皇上放了慕侯爺和思清公主等人,皇上已經答應慕王妃了。看得出來,皇上他十分看重這個未見過面的兒子,王爺還是早做準備為好。”

藍華容被這驚天的秘密嚇得呆立原地,迷糊中聽到簡璟辰如困獸般在外間走來走去,聽到他憤恨的聲音與風聲雨聲糾纏在一起:“父皇真是老糊塗了,就憑那個女人所說,置撤藩大計於不顧,鬼才知道那個女人說的是真是假!”

“王爺,慕王妃去後,皇上即刻傳了太醫院郭醫正問話。據郭醫正回憶,當年確實是大費心力救了一個奄奄一息的嬰兒,皇上命人畫了慕王妃的畫像讓他辨認,郭醫正基本能夠確定當年正是慕王妃抱著那個嬰兒求醫的,經皇上提醒,他也依稀想起那嬰兒的面貌似與皇上十分相似。劉內侍在旁觀察,皇上象是已相信了慕王妃所言。若真是如此,皇上將您的長兄接了回來,王爺您看―――” 簡璟辰冷笑數聲:“接回來又怎樣?他始終無名無份,是個來路不明的野種,一無玉碟,二無記檔,難道父皇還要將他立為太子不成?!皇室宗親、文武大臣們會答應嗎?!” “王爺說得在理,但世事難料,以皇上對玉清孃的感情,又已將其冊封為故慧莊皇后,立故皇后所生之子為太子,也―――”

簡璟辰似是十分狂怒,將一榻凳踹翻在地:“不行,絕不能讓父皇將那野種接回來。父皇心中只有玉清娘,對不是他親生的容兒都那麼好,反倒對我皇姐不聞不問。真要是將那野種接回來,即使不立為太子,這宮中,也無我立足之處了!”

“王爺,既是如此,您得早做決斷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