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兒臣逼到今日這一步的。你不要怪兒臣,要怪就怪你自己做得太好,兒臣的武功是你所授,這逼宮篡位,自然也是向父皇學來的!”

他越說越是激動,面容有些扭曲:“父皇,兒臣那般求你,求你將皇姐接回來,可你就是不允。現在又要將那個不知在哪裡的野種接回來,父皇,你不覺得你這樣做,是要將兒臣逼上絕路嗎?!” 他忽然伸手指向殿內掛著的清娘畫像,恨聲道:“那個女人有什麼好?讓你這麼多年念念不忘?!這賤人所生的雜種,你從未見過,竟想著要將他接回來立為太子。父皇,你睜大眼睛看看,我也是你的兒子,皇姐更是你的親生女兒,為何,你要這樣對待我們?!”

皇帝聽他辱及清娘和璟琰,腦中一陣狂亂,怒道:“孽障,你住口!”

皇帝話語雖無法高聲,但自有一股威嚴,懾得簡璟辰習慣性的一縮,他瞬即反應過來,哈哈大笑:“父皇,到現在這種地步,你還想嚇住兒臣嗎?!密慎司的人已被放倒,這正泰殿百步之內再無旁人,您積威之下,明日辰時之前,無人敢靠近這正泰殿半步,再也沒有人來救你了。父皇,你可知,你武功天下第一,那點心用銀針試過並未下毒,為何你今日會遭了我們的暗算?你可知是何原因?” 皇帝心中正對此事想不明白,又急需拖延時間來提聚真氣,遂冷冷道:“是何原因?!”

簡璟辰站起身來,走向一側,伸手取下那兩幅清孃的畫像,又走回皇帝身邊,望著手中畫像,嘖嘖搖頭:“父皇,你還真是個情痴,這麼多年都忘不了這個女人。兒臣就想不明白,你既對她情深至此,當年為何又要將她逼上絕路?難道在你心中,皇權寶座永遠都是第一位的嗎?可你為何事後又會後悔呢?難道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嗎?!”

皇帝恍然醒悟,顫抖著抬起右手,指向簡璟辰:“你,你這孽障,在這畫中―――” “不錯,父皇,這畫像所用顏料,兒臣在裡面摻了一點點‘散功粉’,這一點點的份量,父皇是查覺不出來的,但又剛好可以令日夜撫摩面對著這畫像的人功力逐步衰退。更妙的是,這‘散功粉’中上一段時日之後,一旦遇上‘豆蔻香’,就能令中者短時間內失去全部功力,全身痠軟,最終毒發身亡,就象父皇現在一樣。所以,兒臣今夜就在那點心中摻上了一點點‘豆蔻香’,‘豆寇香’並非毒藥,那銀針自然是試不出來的。”

簡璟辰得意道來,眼見皇帝痴望著畫像中的清娘,如潮恨意湧上,手中用力,將畫像狠狠撕碎,擲於皇帝身前:“父皇,你負了她,今日又因為她的原因死在兒臣手上,也是你的報應! 父皇,我本不想取你性命,原本還想等你在‘化功粉’的磨蝕下慢慢死去。但皇姐她等不起了,又只有這種混毒才能算計於你。父皇,你反正是一死,若不想看到自己一手打下的江山陷於內亂之中,又想兒臣將你風光大葬於皇陵,與這女人朝夕相對的話,就請父皇速將玉璽交出來吧!” 他多年積怨,壓在心底深處,這一刻,縱是知形勢緊急,而皇帝知道必死無疑後更不會交出玉璽。但他仍忍不住一吐為快,似要將這麼多年來的積怨和憤懣悉數發洩,要看著眼前這人在自己面前陷入絕望的深淵。

一道閃電自窗外驚過,映得皇帝面容慘白無比,他呆望著身前被撕碎的畫像,正見清娘微笑的嘴角。這一瞬間,一生的謀算、背叛、殺戳如窗外的閃電般自他心頭閃過,他耳中彷彿聽到震天的殺聲,眼前彷彿看到清娘跳崖前那冷冷的一眼,更彷彿看到在容州屠城三日中枉死的十餘萬百姓的幽靈在殿中飄浮。他的腦中漸轉迷亂,‘散功粉’與‘豆蔻香’的混毒慢慢散入他的奇經八脈,令他逐步陷入瘋狂之中。

他忽然嘶吼一聲,聲音依然微弱,卻噴出一大口鮮血,同時身形躍起,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