涵責怪你的事,但她那時候正在氣頭上,我沒有為你辯白。”

“沒關係。”

“對了。。。陸姐姐。”

“嗯,怎麼了?”

“沒事,我餓了,我們快去吃的地方吧。我坐高鐵過來,可是窮了,吃住靠你了。”

陸以安點頭,看著我的時候帶笑,有一些寵溺。

我想問她,為什麼從來沒用聯絡過我,來了上海也不告訴我一聲,一整年完全斷了聯絡,即便我只是普通朋友、只是一個老家的鄰居,但也不是可有可無的。

陸以安雙手插衣服包裡,縮著身子發抖,我伸手挽住她的胳膊。我們去一家上海菜館,點了白斬雞和五香薰魚,陸以安愛吃的菜,陸江說她已經食慾不振很久了,看似患了厭食症。

我往陸以安的碗裡夾菜,她說謝謝,讓我不要客氣,挨著給我介紹每一道菜,問聲細語的。再次見到的陸以安,越發溫和有禮,不過臉色蒼白、身子虛弱,向古代的多病的世家公子,原諒我用公子來形容,雖然是越發女人的陸以安,但身上的書生氣也越發濃重,以前初識她的時候,她身上還多些活潑氣息,沒有那麼安靜,但現在,書生氣,越發濃重了,像三十年代的人,剛剛接觸新的文化思想,又帶著舊時候的禮儀。如果多了幾分輕佻,她一定很王祖賢像遊園驚夢裡榮蘭,陸以安很適合穿復古青灰色長袍。

“江茗,江茗,想什麼呢?”

陸以安伸出手在我面前輕輕的晃,我才回過神來。

“沒什麼呢,就是一年沒見陸姐姐,瘦了這麼多,怪讓人心疼。”

我夾給她的菜,就動了一點點,想起以前,陸以安面對餐桌美食,常是大快朵頤。

“沒胃口嗎?”

“最近總是吃不下,吃得稍微多一點就想吐。小江和葛芸不要客氣,幫我照看一下江茗,我最近就是這樣,你們知道的。”

飯後,四人沿路著街走。晚一點的時候,雨歇了,每年跨年外灘都很漂亮,陸江的女友拉著她,說要去外灘看煙火,向我盛情介紹邀我同去,我看向陸以安,她讓我與陸江他們去,煙花太吵她一向不喜歡。她側著身子,看起來很落寞。我笑著說:“一向害怕煙花,膽兒小,小時候一直以為那東西會掉我頭上,我還是和陸姐姐回去吧,再說,我今天很累了。”

陸以安的房間,一室一衛一廳,臥室簡潔,一張雙人床、衣櫃和桌子,書櫃放在廳裡。鞋櫃裡有兩雙同款式的鞋,還有幾雙酒店裡的一次性鞋,我拿了一雙換,坐沙發上看電視等陸以安洗澡,順帶與素心打電話。

晚上十一點,她那邊很熱鬧,聲音裡也盡是喜悅。

“江茗,今晚和阿杏在地鐵唱歌賺了很多錢,我們大吃了一噸,現在在酒吧玩,我留了你的那份,等你回來。”

素心的喜悅感染著我,我笑著說:“怎麼就確信我會回來,萬一我不會來了呢。”

她那邊先是一陣沉默,接著說:“不會的,陸以安看不上你,還是回來我懷抱吧。江茗,他們叫我了,拜拜,我等你回來。”她飛快掛了電話,留我在沙發上看湖南衛視的跨年演出,剛好是莫文蔚的《忽然之間》

“忽然之間,天昏地暗,世界可以,忽然什麼都沒有。”

我抱著腿蜷在沙發上,樓下有人說話的聲音很大,但是屋子裡靜悄悄的,我調低了電視的聲音,聽到浴室嘩啦啦的水聲。

有太多的時候,對自己的生活無所適從,一團糟糕。就像我此刻,並非想要遊離在陸以安和素心之間,不過是一個愛而不得又放不下,一個近在咫尺可是是我的。

☆、三十三

陸以安。

從十七歲到二十一歲越漸深沉的愛,該像拋物線那般開始降溫。

晚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