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騰出了一片空地。

容簡兩條長腿隨意地支在地上,抓著手裡的滑鼠飛快地按了幾下,他在滑鼠清脆的點選聲中朝她抬抬下巴:“你過來看。”

唐圓端著水走了過去,書桌和電腦椅之間好不容易空出的地方又被容簡的大長腿佔據著,唐圓站在電腦前,幾乎是站在他……懷裡。

被他的氣息包圍著唐圓就有點慌,她正想隨便看一眼就跑,腰上突然多了一隻手,容簡攬著她腰的手一使勁,唐圓就跌坐到他兩腿之間的椅子上了。

“我不坐!”唐圓幾乎跳了起來:“我站著就……”

“你擋住螢幕了。”容簡嗓音低沉。

“那我不看了。”唐圓說著就想越過容簡的長腿往外走,但是被容簡像抱孩子一樣緊緊地摟著腰,她整個人的重心幾乎都在容簡身上,一時根本起不來。

“抱一下。”容簡手指點了一下滑鼠,螢幕上的ppt自動放映起來,螢幕變幻莫測的燈光打在唐圓的臉上,她沒說話也沒再掙扎。

其實她和容簡之間甚至鮮少有親吻,但是容簡好像很喜歡抱她,各種各樣的抱,擁抱、橫抱、抱腿上、迎面抱……

不知道為什麼,她突然想起她剛和容簡領證那天晚上。

容簡因為她額頭磕到床腳生氣了,她自己坐在床邊難過。

後來容簡回來對她說抱歉,她說抱一下,你抱抱我我就開心了。

後來有一次她伸了個懶腰,容簡還把她抱了起來。

她離家出走容簡去找她的時候,她剛回來這邊被容簡找到的時候……他都抱了她。

唐圓垂下頭,就著螢幕的光看了一眼容簡交叉在她小腹的手,他的手指腫得更厲害了。唐圓動了動搭在容簡身上的腿,說:“我去拿藥箱。”

“不用。”容簡收緊了抱著唐圓的手,好不容易抱住唐圓,睏意就突然升了起來,他有些抵不住。

前兩天他都在那棟房子的書房裡,那棟房子只有大書房剛好對著唐圓這邊,他靠在沙發上一直沒怎麼睡,生怕半夜聽到車子引擎的聲音。

昨天早上看到這邊燈亮起來,他就馬上下樓了,才剛好在門口攔住了唐圓。

唐圓如坐針氈一樣坐在容簡腿上,感覺身後容簡的呼吸平緩了起來,他像是困極了。

過了一會兒,感覺容簡睡著了,唐圓才低下頭小心翼翼地掰開了容簡交叉的手指,她從他身上下去,拿了櫃子裡的藥箱回來。

唐圓沒開燈,就著螢幕幽幽的熒光,捏著容簡的指尖把他手指攤平在桌子上,取了藥膏幫他塗。在容簡被砸到的骨節上塗了厚厚一層藥膏後,唐圓突然想起軍訓時容簡來找她那個晚上,他受傷的也是右手,好像是手心。

鬼使神差地,唐圓抓著容簡的指尖攤開了他的手心。

螢幕的熒光下,容簡手心的疤痕看起來顏色並不是很深,摸起來也沒有什麼凸起,但是……那兩道傷口極為猙獰,一道貫穿了他四根手指的第三個指節,另一道傷口則貫穿了他的手心,幾乎把掌紋都切開了。

騙子,根本就不是什麼拆快遞的裁紙刀。

……

唐圓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睡著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臥室的。她醒過來時天已經大亮了,唐圓看了一眼時間,糖包竟然沒有哭?

她飛快地從床上跳下來跑到嬰兒房門口就看到了容簡。

晨光裡,容簡高挺的鼻樑被光線分割得像黑白畫一樣,他認真地衝完奶粉,在糖包上方晃了晃手裡的奶瓶。

散發著香甜氣息的奶瓶一下子就吸引了糖包的注意,他伸著胳膊“啊啊”叫了兩聲。

容簡俯身把糖包從嬰兒床裡抱了出來,糖包又小又軟,容簡手指上掛著奶瓶,讓糖包毛絨絨的腦袋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