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代你賠錢,人家不要。這人真怪,開寶馬穿D&G,竟還住這種地方,也算是人物了。”

莫向晚嘟囔:“什麼人物?那是個神經病。還穿什麼D&G,跟GAY一樣。”

管絃笑:“GAY不GAY我是不曉得,不過應該是有錢人。有錢人怪癖多,我們不談他。”她再說,“宋謙本來要來看你的。”

莫向晚頭疼:“管姐,我對他真沒意思。”

管絃嘆息:“於正多看中你們倆啊!你對於正這麼忠心,怎麼就不接受他保的媒呢?做女人談愛情是其次,談婚姻才重要。找一個合適的老公,把這輩子過得舒服了,也就對得起自己了。”

莫向晚半坐起來,先看窗外。此時殘陽正如血,時光飛逝,離開昨日已過一整天。再大的艱難,經過時間清洗,亦可流逝。

有些不留痕跡,有些留下烙印。

很多烙印,莫向晚不想再去回憶。她坐正身體,面朝夕陽,對管絃,應當給一個切實交代。

“管姐,我對婚姻沒有想法。”

這個莫向晚,心思從來透徹坦蕩,對她毫不掩飾,管絃能夠明白她。她說:“你太沒信心了,你父母是你父母,你是你。”

“而且我想我不會愛上什麼人,這件事情太困難了。再要接受婚姻,更加不可思議。”

“你是死腦筋,幹什麼必須先談愛才能再談婚姻?愛會消逝,婚姻卻是能經營的,但凡能經營的,便是可持續的。”

莫向晚忍不住要反問她了:“管姐,你這麼明白,為什麼要想不通?”

管絃笑笑:“我是太明白了。”她告誡莫向晚,“你這輩子不談這些東西,當女人是會有缺陷的,而且也會內分泌失調。”

莫向晚掀開毯子下床,腳步虛浮,她跨一步,對著穿衣鏡。鏡子裡面的人,經過長醉,此刻醒來,面色合格,又兼長髮披肩,前凸後凹,是一流女人,絲毫沒有內分泌失調的現象。

她立立牢,有無限自信,對管絃講:“我不同意,我莫向晚,從頭到尾,簡直無懈可擊。”

第 37 章

無懈可擊,這是賣弄在外人面前的話。

管絃走後,莫向晚才是對鏡自憐。

她的出工賣力,管絃以為她報於正的知遇之恩,同事們以為她認真負責肯擔當,只有她自己心中如明鏡,那不過是掙得口糧的方式。

這是她生理和心理的雙重口糧。

莫向晚堪堪在鏡前立得穩固,只有更穩固,才能向前走的更好。

只是,她被黑方強烈的酒精刺激住腦筋,昏厥的那一刻,前所未有渴望休憩。

這樣一睡就是一天多,是身體的本能反應。

莫向晚頹喪坐下來,騙來騙去,騙不住自己。

放在床頭櫃的手機響了一下,她拿過來看,上頭訊息好多條。於正、宋謙等發來的慰問,齊思甜發來的感謝,鄒南發來的會議通知,還有一個陌生號碼,署名是蔡導,也是發簡訊慰問的。

蔡導挺逗,說她是女中豪傑。

莫向晚腦中有靈光,只一閃,那剎那想的是,做一個女中豪傑恐怕是無奈,誰不願意工少錢多離家近,每天睡到自然醒?誰不願意家和萬事興,團圓好過年?

昨日之日當真不可留?或許只是一盒老舊錄影帶,時不時被她暗中倒帶,她偷偷在看。她的少女時期,父母雙全,看電影都是一家三口手拉手。

這樣短暫溫暖,稍縱即逝。

她正胡思亂想,莫非小小身子已衝進房間,喜悅大叫:“媽媽你醒啦?”

莫向晚抱住她僅有的寶貝,抱得莫非只皺眉:“寶貝你不上晚自習了?”

“我要早點回來看媽媽。”

莫向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