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幾個這樣一唱一和,那四公子就是一個機靈,猛然醒悟這三個人穿著打扮都是極為富貴的,那年青公子身上的帶著一塊龜鶴齊齡玉佩,那玉佩光潔通透,溫潤細膩,一看就不是凡品,當是上等的羊脂玉,這樣一塊玉佩怕是要上千兩銀子,再看那娘子頭上的榴開百子鑲嵌珠石珠花,那式樣一看就是上等的,那上面的紅寶石個個都有拇指蓋大小,沒有個幾百兩銀子根本就拿不下來,那個跟班的也罷了,可這小兩口通身的氣派怕是非富則貴,再一聽跟守備大人有交情,四公子就蹙了眉了,他家境不錯,可父親也不過是個小小的知事,正九品芝麻官而已,只是仗著自己母親孃家是個商家,平日裡招貓鬥狗的玩樂罷了,真正的大事他也不敢惹,想到這個氣焰立時低了不少,後面的幾個也不過跟他相似,一見杜石頭兩口子那份氣派,也蔫了不少。

杜石頭雖然很想狠狠揍他一頓,可見周鞏使了眼色,咬了咬牙,哼了一聲,一甩袖子領著四個下人大搖大擺的走了。

周鞏看出杜石頭不滿意,回到船上笑道:“公子,君子報仇十年未晚,咱們途經此地,若揍他一頓,惹上官司,咱們雖然不懼這個,只是不免耽擱咱們的行程,公子且放心,我們漕幫兄弟也不是吃素的,那小子會倒黴的!”杜石頭冷笑一聲,道:“欺男霸女我倒不管,可他對我妻子起了不該起的心思,就是找死呢,我要不揍他個滿地找牙,我心難安。”周鞏微微一笑:“公子放心,咱們回程時你再看!”

杜石頭看了他一眼,沉吟片刻,既然周鞏放了話要幫自己出這口氣,自己再若計較反而不好,只好忍了這口氣。

沒幾日到了揚州,一出船艙就見到碼頭上一大群人在那等著,為首的正是杜大壯和一個身形高瘦的男人。杜石頭一下船杜大壯就迎了上來,笑著跟那男人道:“老弟,這就是我兒子,怎麼樣?”那男子正是漕幫幫主廖成峰,看著三十多歲,長臉,修眉,眉目清朗,看上去溫文爾雅,有幾分書生氣,怎麼看也看不出竟是江湖第一大幫會的幫主。見杜石頭給自己見禮忙上前扶住,朗聲笑道:“好,好俊的孩子,老哥哥,這孩子可生的比你俊多了。”杜大壯一點也不客氣,笑道:“呵呵,來,你再看看我兒媳婦,貞兒,來見過你廖叔叔。”

貞娘上前給廖成峰見禮,廖成峰忙虛扶了下,笑道:“好,好,果真好摸樣,老哥哥,你這佳兒佳婦,分明是一對璧人,你可實在有福氣啊”

一群人在碼頭寒暄了幾句,就直奔漕幫的總堂,在揚州城內一處極大的宅子中。

貞娘跟著丫鬟去了後宅,有廖成峰的妻子劉氏親自接著她,這劉氏三十歲上下的年紀,穿著大紅色遍地金褙子,梳著桃心髻,人生的不錯,只是看著有些蒼老,眉梢眼底鬱色濃重。

見了貞娘忙迎上前,親熱的挽著貞孃的手臂笑道:“這幾日你公公和姨娘都惦著你們,一天少不得要念叨個幾回,可算盼著你們小兩口來了,來,我帶你去見她!”

兩人略客氣了幾句,劉氏帶著貞娘去見了龍姨娘,龍姨娘正在後宅的臥房中端著一碗中藥跟幾個大夫模樣的人說話,見到貞娘忙放下碗跑過來笑道:“你們可來了,一路辛苦不?”貞娘笑道:“去接我們的周大哥帶著我們坐船來的,不辛苦,姨娘最近怎麼樣?聽說你在這大顯身手,我正想著是怎麼回事呢!”

龍姨娘一向是個天真爽快的性子,也沒避諱劉氏,琳琳朗朗的跟貞娘講述了一遍事情的經過。

原來,她和杜大壯一路遊玩,來到揚州,這揚州自古就是繁華所在,有詩道:腰纏十萬貫,騎鶴下揚州。兩人來到此地到處遊覽,倒也十分愜意,可杜大壯是個閒不住的性子,在這玩了幾天就惦記著要去福州走走,兩人商議第二日走,龍姨娘聽那店小二說本地大明寺香火鼎盛,十分靈驗,就跟杜大壯商量要去給杜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