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卻又各據一方,絕對不至於出現拋繡球拋到對方樓前人選的情況。

而三座綵樓中就數葛家千金的最引人矚目。

雖說大家早風聞葛小姐除了吃喝玩樂外一無是處,但是看到葛大人為自己女兒搭了這麼一座綵樓,眾人終於明白葛家被這個揮霍無度的女兒給敗到什麼程度。

而且據說,搭綵樓的工錢也只付了一半。

其實,更準確的說那根本不能算是一座綵樓。綵樓之所以能成為綵樓,是因為明、文兩家用鮮花錦帶扎滿樓,而葛家卻只用紅底黑字的“綵樓”兩字來取代,不僅沒有一朵鮮花,連紙紮也沒有,全樓用乾草打點,甚至連葛家小姐都只能坐在乾草紮成的蒲團上。

除了那身錦織衣裙尚能勉強表示她官家小姐的身分外,再無任何一件飾物來佐證閨閣千金的“貴重”,就連她的長髮都是用一竹簪固定——咦,細看有點像是竹籤。

寒酸至此,她還在頭上戴了頂黑紗帷帽,活像長得見不得人似的,難怪葛府造的這座綵樓見不到半個人影,連流浪狗都會繞道而行。

“公子,小心,不能再往前走了。”

被自家小廝拉住的紫袍男子,樣貌清俊,渾身透著一股卓爾不群的貴族氣質,站在人群裡,自然成為眾人矚目的焦點。

他微微挑高一邊眉,“怎麼了?”

“再走就到繡球能砸到的危險範圍了。”旁邊有人好心的為他解惑。

他一臉問號的看著周圍的人,大家整齊劃一的朝他用力點頭。

“公子,你只要再往前一步,就有可能被葛家小姐砸到。”

是嗎?他饒富興趣的看著綵樓上的人兒,她手中的那個搖具更能吸引她吧。

葉閒卿承認自己今天會來這裡是因為好奇,想目睹京城奇景——三位御史千金奉旨拋繡球。

對於這三位小姐,他早耳聞大名。本朝女子十四始婚配,在十七歲以前會想盡辦法嫁人。因為一旦過了十七再無夫婿,會使父母蒙羞,偏偏這三位小姐如今都已一十九高齡仍待字閨中,成為京城所有官家千金另類中的另類,百姓茶餘飯後的話題。

親眼看到這三名名聞遐邇的千金,葉閒卿頗有感觸。

三個人,繡花的繡花,吃東西的吃東西,搖色子的搖色子,即使過了十天,仍愜意的宛如春日踏青,完全不把聖旨當一回事。

就親眼所見,明文兩家千金很難與傳言聯想在一起,可眼前這位葛千金卻比傳言更誇張,毫無閨閣千金的端莊儀態,舉手投足隨心所欲,可以毫不客氣的說她跟野丫頭沒什麼兩樣。

此時的葛千金挽起右手的袖子,露出一截白皙手臂,正興高采烈地同自己的丫鬟擲色子,這世界只剩下她們主僕三人。

再看看她身處的綵樓,就不難明白為什麼唯有她的樓前是這般冷清,因為沒有人會想娶個除了敗傢什麼都不會的女人回去。

窮人養不起,富人敗不起,脾氣好的壓不住,脾氣壞的可能成親當天就掐死她,因為現在就連她的丫鬟似乎都想撲上去咬她一口。

葉閒卿忍不住露出一抹興味的笑,雙腳不自覺地向前,想聽聽她們究竟在爭執什麼。

“公子,”小廝氣急敗壞地跟上去阻止,“不能再過去,真的!”

葉閒卿置若罔聞的繼續向危險人物靠近。

“小姐,你耍賴!”丫鬟憤怒的指責。

“願賭服輸。”

“那先前那麼多把,你怎麼不說這話?”

“因為我沒贏啊。”

這種理直氣壯到欠扁的口氣,連自認涵養極好的葉閒卿也覺得她有點過分。

“怎麼可以這樣?”

“為什麼不可以這樣?”

“你是小姐啊。”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