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男人的想法,他時而溫和,時而冷酷,教她琢磨不透。

“你怎麼了?”他看定她泛白的臉龐,明知故問。

“沒事。”她茫然搖了搖頭,是自己太過在乎他,在乎到患得患失了。

車子拐上雅山的盤山公路,顧西爵臉色淡漠如常,看向夜幕低垂的窗外景緻,沒有再出聲。

他不開口,喬寶琳一時也找不到說話的餘地,只好保持沉默。

終於,車子停在雅沁山房門前的停車坪上。

仍是他自顧自地下車,撇下喬寶琳跟在身後亦步亦趨。

服務生引領他們倆進了貴賓廳裡,兩人坐下,點菜。

喬寶琳等服務生下好單後,小心翼翼地問他:“昨晚,您去處理急事了?”

“嗯,斯里蘭卡那邊的合作伙伴打了電話給我,可我不想一到派對上就走人,後來越想越不對勁才趕著走。”顧西爵沉聲說。

這解釋和韓諾亞的話貼合一致,喬寶琳放下心來,很快,陸續擺菜上桌,兩人吃起飯也不再多講話。

吃完飯,喬寶琳想提議顧西爵去山頂公園走走,顧西爵卻說想去酒吧喝兩杯,問她去不去,她當然答應了,於是又坐車回到市區中心地帶。

找了家安靜優雅的酒吧,開個小房,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喝酒。

看看喬寶琳的臉逐漸變成酡紅色,顧西爵就把話題扯到喬家上頭,他說:“要不是你爸及時通知,我爸和二哥都恐怕走不脫身。”

“呵呵,以我們兩家的交情是應該的。”酒量不太好的喬寶琳已是醉態可掬。

顧西爵挑挑眉,再給她的高腳杯裡倒酒,眸色一沉,繼續探問:“其實我一直想透過喬叔叔酬謝通風報信的那位大人物,你知道的,生意場上人脈很重要!”

這是求證,喬家的大靠山是不是就只有一個程平軒了!他沒忘記,喬勝明曾經邀約他們父子倆在元宵節向臺北市長程平軒賀壽的事!

“那個大人物就是我乾爹程平軒啊!我乾爹最喜歡我了,從來不會逆我的意!”喬寶琳斜著醉眼睇住他,忽然伸手抱住他的臂膀,渴慕的說:“西爵哥,我們倆要是在一起的話,顧喬兩家聯合一氣將成為全臺灣最頂級的旗艦,無人能敵了!”

顧西爵眸色一閃,迸射出一絲殺氣來。

果然就是程平軒!他的腦子裡急速運轉,感覺很多事情從年前就開始醞釀,捲成一個漩渦,將他拖進去!

不是他陰謀論,而是實在那段時間所發生的事情好像一環緊扣一環!如果能解開一個環扣,那麼所有的死結都會不解而開!

他緩緩將手掌蓋上喬寶琳緊箍他臂膀的小手,用力握住,放柔聲音說:“寶琳,你愛我,我是知道的,給我點時間,我會盡力做一個好男朋友的!”

男朋友!他說男朋友!喬寶琳鼻子一陣潮熱,這是他第二次確認了彼此的身份,她一下子情不自禁地偎進他懷裡:“西爵哥,我等這一天好久了!”

“嗯,我們會越來越好的!”顧西爵悄然勾唇冷笑。

沒有在酒吧裡呆多久,看看腕錶,22點剛過,他就埋單帶著半醺的喬寶琳離開。

無論節外生枝,讓喬家人落了口實抓到把柄,顧西爵把握住禮節尺度將她送回喬宅,再回到顧氏集團總部大樓辦公室。

他靜坐在皮椅裡,深深思考,從年前整理紛亂的線頭。

越想越覺得自己的判斷沒有錯,時間點真是一點緊接一點,從見到喬寶琳回來後便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他的妻子,他的心尖寵,由一個以為他中心軸旋轉的女人,迅速變成一個瘋玩得不知歸家路的蕩婦!

反差!這反差實在太大!他閉上眼問自己,不要去聽別人說什麼,不要去看眼睛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