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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熄火開關一旋,一切就停了下來。
我的光頭是怎樣的不知趣,碰上誰的皮鞋頭都不迴避,現在可好,流血了。我感覺那血流,好象一條被火燒過的蚯蚓的靈魂爬在陡壁上。我的心開始顫慄,一根荊棘在那插著一樣。
正在此時,有人碰我受傷的頭,我搖緊牙,盡力把頭一甩,將那人絆倒在地。
我定睛一看,是禿頂。
他從容的爬起,慢慢的靠近我,輕輕的,仔細的擦拭著我頭上的血痕。
如果說天底下,有說不清道不明的感情存在,那麼,我和禿頂就在體驗著這種感情。
他用全部心思來撫慰一隻受傷的老狗,用一雙曾經沾滿鮮血的手撫摩著老狗嶙峋的瘦骨。
老狗沉醉了,一遍遍的唸叨:“啊,感謝上帝。主的功勞,主的榮耀,主的聲音,主的引導。”
最後,老狗熱淚盈眶,伸出前爪抓住對方的手,緊緊的。
“對不起,”禿頂也牢牢的握住我的手,說,“這全是我的錯,對不起,實在是對不起。”
我騰出一隻手,擦乾淚水,另一隻手捏了捏大漢的胳膊,說:“兄弟,好兄弟,哎----”然後抬起頭,仰看他的臉,他臉色灰暗,目光憂鬱,如兩團紫褐的冰焰,腮邊的肌肉微微顫抖。
他說:“老哥們,你是第一個說我好的正派人。”
“正派人?我是正派的罪犯嗎?”我淡淡的說。
第三節
“不,你什麼犯都不是。”
“這就怪了,兄弟,你憑什麼這樣說?”
禿頂沒有回答我,向那邊傻楞著的四個人喊:“猴、秤砣,還有疤頭、啞巴一起過來。”
四個人挪近幾步待命。
“老哥們,我真糊塗,請問您尊姓?”
“肖。”我說。
“拜見肖大哥,快點。”禿頂命令弟兄們。
弟兄們低著頭,看著牆角,小聲的說:“肖大哥。”
“重來。”禿頂大聲吼道,四個小嘍羅和我都打了一個寒戰。
“算了,”我說,“怪難為他們的。”
過了一會兒,我說:“兄弟,你不是想知道我為什麼坐牢嗎?我告訴你們。”
他欣然的點了點頭。
我們相繼坐在地上。四個面向牢房門,一字排開;我和禿頂相向而坐,側面對著那四個人。
我說:
“我瞧見了主的榮光,我從你們的眼中看到了希望。我是主的兒女,侍奉著主有一些年頭了。我不能說虔誠的心到了最大的限度,但我確實引起了大家的關注。當他們有人迷失了方向,首先會想起我的名字,他們請我牽引,主在那裡等候。我為他們禱告,為他們請求主的寬恕。
我想,這次為了挽救一個人的靈魂,我的犧牲雖然很大,但我也覺得很欣慰。至少,有種種事實證明,有罪的人終於悔悟。他從刻意栽贓到暗中助人,這種轉變是主的功勞。”
說到這,我停了一下,我看到他們臉上寫滿了疑惑,也許我的敘說過於跳躍。
“噢,對了。那個罪人叫肖送,是我們村裡的小夥子。今年端午節那天,我們村裡一個叫龍泉的人把手機放在自家的桌上,到茅廁上方便了一下,回來,手機就不見了。大夥把裡裡外外找遍了,就是沒找著。我們村有個好傳統,就是以前從沒有出現過小偷,所以,就從確定手機丟了那一刻起,村裡的每個人都成了嫌疑犯。於是我們大家都積極的幫忙破案,希望早點找出真正的小偷來,找出來了大家就可以安心了。”
“哦,那有什麼線索沒有?”尖嘴猴腮問。
“沒有,什麼線索也沒有。沒有人證,也沒有物證,甚至我們不知從那裡下手為好,我們大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