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開我。”我盯著紙糊的格子門板沉聲說道。

身後的人發出呵呵幾聲冷笑,俯身湊近我,在我的肩胛處呼著熱氣,冷嘲熱諷地說道:“放開你?你這是在求我嗎?”他說著就吻上了我的頸脖。他的吻滾燙而激烈,讓我忍不住一陣顫抖。

隨著他喘息聲的加重,我的冷汗也越流越多。這人到底想要幹什麼?

“別,你不能這樣對我……”我有點害怕。

身後的男人抓著我的手腕,一個使力把我轉過身去面向他。他睜大血紅的雙眼,盯著我恨恨地說道:“我為什麼不能這樣子對你?老九可以,十三阿弟可以,憑什麼我不可以?我告訴你,博爾濟吉特笙歌,我愛新覺羅。胤禛喜歡你!很早以前就喜歡!本以為你死了就一了白了了,可你為什麼又要出現在我的面前?你居然還想叫我幫你去救人!你憑什麼認為我會為了你去得罪老九?我告訴你,我不會平白無故去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你要我幫你,就必須得付出代價!”

夜涼如水,月光透過窗戶冷冷地照進屋。晚風夾雜著一陣花香飄來,清爽無比。身上的男人揮汗如雨,他正在索取他的報酬,而我……正在付出他口中那所謂的代價。

睜開眼有些木訥地望著正在佔有著我的男人,他的眉眼是那麼的清晰,卻又是那麼的模糊。身上的男人是誰?四阿哥?雍親王?愛新覺羅。胤禛?都不是?亦或者都是?

也許,我從一開始就錯了,我怎麼忘了他是四阿哥。想到很久以前我對他說過的一句話:愛新覺羅家的男人都不是好東西。事實證明,果真如此……

書桌上擺著的水晶宮燈發出微弱的亮光,昏暗中,我側過臉看著自己落在枕頭邊上的手臂,很美。不知道在上面劃上幾刀會是什麼樣子?

天氣總是先於我的心情而變化,不知道什麼時候外面已經下起了暴雨。豆大的雨點從視窗處密密麻麻地砸進來,發出噼噼啪啪的聲響。一陣涼風吹來,我不禁打了個冷顫。

身上的男人還在不知疲倦地索求著,似乎外界的一切早已經對他沒有影響似的。我有點想笑,不知道這個時侯如果有人跑來告訴他康熙駕崩了他會有什麼樣的反應?

忽然,下身傳來一陣疼痛,男人發熱的雙手使勁地捧起我的臉,眼神就想要燃燒起來似的。

“啊,痛……”我下意識地出聲叫道。

男人目光如炬地死死盯著我,骨節分明的手掌使勁地捏了一下我的下巴,“痛嗎?我就是要你痛,你可知道我有多痛?”話音才落,他再次兇狠地大動了起來。

在他近乎施暴的律動下,我只能不住地搖頭。我怎麼可能會知道他有多痛,我甚至都不知道他為什麼會喜歡我。他以前是說過喜歡我之類的話,可當時他也明確說了,那是害怕十三阿哥被兒女私情給絆住腳步而編的藉口。

我和他,我們兩個為什麼會走到今天這一步?

不知是誰說過,春天不到來,是因為冬天沒離開。光明不到來,是因為黑暗沒有離開。可我想說的是,今晚以後,我的生命裡還會有春天和光明這兩種奢侈品嗎?

昨夜的一場雨,讓清晨的空氣帶著幾許泥土的清香。晨風吹過,絲絲涼爽。朝陽透過斑駁的樹影,星星點點地灑進屋子裡面。

轉過頭看向枕邊,昨晚折磨了我一晚上的男人早已經不知所蹤。我搖頭,有點諷刺地笑了笑。難道真的是應驗了某個人的那句話,男人真的都是越戰越勇的生物?我全身痠痛得連床都起不來,他卻跟沒事人似的照常早起。

我發現,枕邊放著一把精緻小巧的黃金匕首。不用猜,我知道這匕首是四阿哥留下來的。可他留下這把匕首是什麼意思?

敲門聲傳來,一個膽小的聲音傳來:“格格,王爺吩咐奴婢伺候格格沐浴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