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綠水間,只見一群叫花子般的隊伍拄著樹枝,搖搖晃晃的趕來。

途中還有幾人栽倒在地。

六月的天氣,隔得老遠,就聞到一股股臭氣,綠頭蒼蠅在人群中亂飛。

“這是王金虎?”劉珩嘴巴張得老大。

楊崢也感覺這傢伙混的太慘了些。

好歹也是太原王氏子弟。

見了騎兵,對方一愣,全都停住,警惕的看著前方。

有些人還拔出了破刀,對著楊崢。

“可是楊將軍?”一人走上前來。

楊崢一眼望見是令狐盛,下馬前去迎接,“子謙!”

劉珩帶著幾十人警惕的跟在身後。

令狐盛身後也有幾十人跟著。

“盛愧見將軍。”令狐盛單膝跪在楊崢面前。

王金虎兵敗,令狐盛身上的枷鎖去了不少,恢復昔日初見時候的模樣。

這年頭,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本就難尋。

“有何愧不愧見的,你來西平找我,我很高興。”楊崢扶起令狐盛。

“謝將軍不棄!”令狐盛滿臉羞愧,指著身後一人,“這位便是王太守。”

“久聞大名!”楊崢眉頭一挑,拱手行禮。

王金虎極為狼狽,全身塗滿淤泥血汙,幾隻綠頭蒼蠅圍著他亂糟糟的頭髮飛。

一看就是黴氣沖天之人。

“慚愧慚愧,當初若是聽楊將軍之言,何至於有今日,今日投奔,望將軍收容。”王金虎拱手道。

楊崢被臭氣燻的有些難受,抽了抽鼻子,“太守何出此言,聽聞王太尉起兵於淮南,後事如何,未可知也。”

楊崢也打定主意,先把王金虎捏在手中再說。

患難一叛比歷史上提前了兩年,結局如何,尚未可知。

司馬父子初掌權柄,倉促起兵,朝野內外未必沒有對手存在。

而且王凌在士族中地位,不亞於司馬懿。

只要司馬懿沒有一口吃下王凌,形成對峙局面,王金虎還是有些作用的。

聽到楊崢這麼說,王金虎雙眼一亮,“哈哈,若我王家能成事,他日必以西方之事託於楊……啊、呸……”

話說到一半,一隻綠頭蒼蠅飛入他的大嘴中,把他噁心的夠嗆。

楊崢想笑又不好意思笑。

這人就是典型的給點陽光就燦爛。

未來的事怎麼樣還不好說,他開口就封官許願。

這種性格這種脾氣,在戰場上衝鋒陷陣還行,夾在這波譎雲詭的暗鬥中,被人耍的團團轉。

令狐盛也滿臉通紅。

氣氛有些尷尬。

楊崢也不想聽他廢話,“來人,給王太守、子謙備馬。”

龔飛稚、羅虎子各牽來一匹馬。

王金虎眉頭一皺,看了看身後的親兵,又看了看楊崢,“楊將軍……”

令狐盛卻自覺的翻身上馬,“多謝將軍。”

王金虎戳在地上,一臉的汙垢,也看不清的他臉色。

楊崢此舉就是要讓他跟親兵分離,掌握絕對的控制權。

劉備迎呂布之事,楊崢做不來。

防人之心不可無。

寄人籬下,就要有寄人籬下的覺悟。

“王太守還有何事?”自己又不是王金虎的爹,沒有義務慣著他。

總覺得王金虎投奔自己,有些不懷好意。

明顯去蜀國少不了被當牌坊供著,何必投奔西平區區一隅之地?

目光輕輕交觸,最終王金虎退卻了,乖乖上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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