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處而來。

諸族融合在塞外在西域早已是常態、是大勢。

“殺!”很多胡人其實聽不懂漢言,但此情此景,誰都知道要去幹什麼。

邵提磾身披皮甲,手挽環首刀,一人當先。

胡營緊隨其後。

奴隸們你看我,我看你,又看看身後雪亮的刀子,冰冷的眼神。

終於有人狂吼著提刀追上胡營。

也有六七十人始終無動於衷,楊崢衝尹春使了個眼色。

百餘騎兵呼嘯著上前,帶起一道道血光。

眨眼間,這些人便倒在血泊中。

馬蹄踩在鮮血上。

楊崢眺望火光中的山谷。

殺聲一片,他也拔出了劍,“殺!”

所有兵力都投入戰場上。

只剩一千多個壯婦留在營中。

倒不是楊崢信任她們,而是在這荒山野嶺,她們能逃到哪裡?

羌人、野獸、胡人……

任何一方都比楊崢兇殘。

剛才還混亂的山谷,隨著楊崢的進入,已經變成屠宰場。

冶無戴的確人多,但此時人多不代表勢大。

楊崢熬製這鍋肥肉十幾天的時間,現在到了大快朵頤之時。

殺戮永無止境。

前方胡人不斷倒下,變成一具具屍體。

楊崢踩在鮮血和碎肉上,心中卻早已麻木。

倘若自己落到對方手上,恐怕想這麼痛快的死去都是奢望。

楊崢的目的很明確,直取其腹心——冶無戴。

火光中,胡人的牙旗也被點燃了,掛在木杆上,迎風飛舞。

火旗之下,一魁梧褐甲男子拄刀而立,緊閉雙目,被一眾甲士簇擁著,任由周圍的慘叫聲向他撲來。

劉珩帶著百餘鐵甲幾次向冶無戴衝殺。

但都被蜂擁而起的敵人以血肉擋了回去。

幾個月之前,冶無戴意氣風發。

而現在,只剩下一臉頹喪,腳下的屍骨越累越多。

“冶無戴!”楊崢引眾殺到近前。

此刻的他,正如一頭飢腸轆轆的猛虎。

冶無戴睜開了眼,盯著殺到近前之人,“楊崢,我等你很久了!”

刻骨的仇恨順著他的目光刺來。

但楊崢心如鐵石,毫無波折。

冶無戴的家眷是家眷,那些西平、武威百姓的家眷就不是家眷了?

他掀起的這場大亂,不知有多少人流離失所,多少人成為荒野中枯骨。

而且西海胡素來殘暴,沿途也屠滅不少羌寨。

殺人者,人恆殺之!

即便再來一次,楊崢依舊不會心慈手軟。

因為這本來就是一個豺狼虎豹的時代。

楊崢揚起華鋌劍,笑道:“等我這把劍斬下你人頭嗎?”

冶無戴雙眼充血,神情扭曲,嘶吼了兩聲,竟持刀衝了下來。

從他一路死死咬著自己不鬆口,就知道此人是睚眥必報的衝動性格。

不衝動也不會冒然起兵,被別人利用。

冶無戴嘴中一直在嘶吼著什麼,身邊甲士隨著他一同衝來。

而他的身後,那杆燃燒著的牙旗,轟然倒下,火星四濺。

“殺!”楊崢挺劍而上。

殺了此人,這場戰爭也就結束了。

楊崢願意給他這個機會。

兩隊親兵狠狠撞在一起。

血肉四濺。

冶無戴身強體壯,勢大力沉,一把長刀虎虎生風。

硬碰了一記,一股巨力自劍上傳來。

楊崢後退了三四步才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