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生大患。

不過跟淮南相比,邊陲的一個西平自然無法相提並論。

鍾會既嫌棄鄧艾,又有些嫉妒。

“士季何以走神?”司馬師一句話將鍾會拉回現實。

鍾會一臉歉意,誦讀起鄧艾的上疏起來,“恪新秉國政,而內無其主,不念撫卹上下以立根基,競於外事,今成東興之功,必復大舉侵入淮南,若有差池,則載禍而歸,昔子胥、吳起、商鞅、樂毅皆見任時君,主沒而敗。況恪才非四賢,而不慮大患,其亡可待也。”

意思既然跟鍾會的差不多。

司馬師輕聲笑了起來,“如此,我無憂矣。”

皇帝詔令既出,諸葛誕、毌丘儉果然只能奉詔而行。

除了調動諸葛誕和毌丘儉。

司馬師也沒忘了安撫夏侯玄。

擢其為九卿之一的太常,漢代時,位列漢朝九卿之首,地位十分崇高,統轄博士、太學,掌建邦之天地、神祇、人鬼之禮,吉凶賓軍嘉禮以及玉帛鐘鼓等祭祀禮器,兼管國家教化、陵寢……

什麼都管,但就是沒有實權。

彷佛一尊被司馬師供起來的神像。

司馬師雖然掌權,但擁曹派仍擁有一定的實力,夏侯氏本身就是頂級士族,實力非凡。

聽聞東興大敗的訊息後,夏侯玄忽然之間就憔悴下去了。

“司馬師之狠絕,遠超其父!”中書令李豐嘆道,“陛下聞聽東興之敗,日夜為陣亡將士哭泣,憂心不已。”

李豐之子李韜娶明帝齊長公主,因此能打聽到宮中訊息。

夏侯玄卻什麼話都沒說。

李豐掃視周圍,低聲道:“陛下……令我問計於太常。”

夏侯玄仍舊一言不發。

李豐盯著他看了半天,終於無奈,拱手退走。

夏侯玄一人獨坐於明堂之中,直到屋頂瓦片輕響聲遠去,才長長嘆了一口氣。

又過了半炷香的功夫,一瘦弱如猴的下人端著雞湯入內,“人已走遠,太常請用。”

夏侯玄道:“徐鼠,楊興雲又有何事?”

這人不僅柔弱,名字也叫的奇怪,抬頭間,長相真的如鼠,細眼塌鼻,不止長相,氣質也如老鼠一般謹慎、膽小。

如今的夏侯府,也只有“鼠”能鑽進來了。

“主人請太常萬勿與李豐、張緝等人親近……這些人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必牽連太常……”

夏侯玄不置可否,“還有什麼?”

徐鼠說話的時候,眼睛始終在左右瞟動,似是在時刻觀察周圍形勢,“主人還說,只要太常願意配合,則有四成把握偷樑換柱,送太常大人出洛陽!”

《仙木奇緣》

夏侯玄卻輕笑起來,笑了幾聲,又是一嘆,“覆巢之下無完卵,若某都不能為大魏血祭,大魏江山豈不是壞的更快?興雲好意,某心領了。”

徐鼠長嘆一聲,“主人請太常定要送出血脈……以防、以防不測。”